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宾馆的房间里了,天已经大亮,琳琳站在我的床边,轻声地问我:“秋哥,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儿吧?”
我点了点头,感觉嗓子很干,还很疼,我试着说话,却感觉嗓子哑得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昨天晚上太激动了,可能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你的嗓子可能也是火攻得了,你好好休息,我刚才去附近的药店给你买了点儿药,你坐起来吃了吧!”
我坐起身来,把药吃了,用力地发出了一点声音:“那两个行尸怎么样了?”
琳琳坐到我旁边,扶着我慢慢躺了下来:“放心吧,那个男的,你已经把他杀了,那个女的也被我给结果了。没事儿了,都结束了。”
我侧过头来,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志……远……”
琳琳红着眼圈儿点了点头:“都过去了,你就别想了,志远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为了他这么伤心的。”
我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再也出不了声了,我只能闭上眼睛,回忆着志远曾经的一幕一幕。
王大带他们三个孩子来到了我家,志远是唯一的小男孩儿,当我要挨个帮他们完成心愿的时候,他谦虚地把前两次的机会都留给了女孩儿。
志远和妈妈重逢的时候,他们母子脸上的那种笑容,我永远都记得。
我把志远从郑州招来,本来是想着送他下去和妈妈团聚,可是他却非要留下陪我,结果……
唉,越想,我心里就越不舒服。要是哪天我在地府遇见了志远的妈妈,我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我心里难过极了,感觉似乎有一团东西顶住了我的喉咙,上不去,也下不来,呼吸都变得很困难,都是因为我,才害了志远……
琳琳看着我闭着眼,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于是轻轻地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把头贴在了我的胸口,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们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天黑,琳琳起身问我饿不饿,说去帮我弄点儿吃的,我摇了摇头,我的喉咙还一直堵着,这会儿什么也吃不下。
过了一会儿,王大,胡二和马三也来了,看得出,他们三个也很难受,都说当时没有想到志远反应这么快,他们几个想去拉那个男的,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这会儿勉强可以出一点声了:“算了,不说了,志远不会想看到我们这么垂头丧气的,现在我只是在想,要不要下去找找志远的妈妈,再怎么,我们也应该给她一个交待呀!”
王大点了点头:“是啊,不过这事儿,要怎么开口呢?”
琳琳在边儿上接话道:“他也是为这事儿为难呢,不过现在什么都先不说了,等你秋哥的身体恢复了再从长计议吧!”
吃了药,睡了一觉,第二天上午起来,我感觉身上从上到下都是酸疼的,我试着说了句话,感觉嗓子也恢复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哑,不过最少可以正常说话了。
我跟琳琳说,尽早回郑州吧,我想回去后,先去买些元宝蜡烛什么的,烧给志远的妈妈,然后尽快去趟地府,再难开口,也应该尽早把这事儿告诉她了。
终于回到了郑州,回到了家,我把行李扔到沙发上,琳琳赶快上前把我的几身儿脏衣服拿出来放到了洗衣机里洗。
一身儿下山时,弄的全是泥,一身儿又让那两个行尸弄的全是血。我跟琳琳说,那身儿带血的衣服就直接丢掉吧,我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休息了一会儿,我去外面买了一大堆元宝回来,全都烧给志远的妈妈。然后,我来到了地府,找到黑白无常,让他们帮我找找志远的妈妈,他们把我带到了一间纯白色的小屋,这屋里没有窗户,上下左右全是白的,他们让我坐在这儿等会儿,不一会儿,就有人推门进来了,我以为是志远的妈妈,结果一看,是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他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的油光,左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厚厚的记事本儿,右手的手里拿着一支又粗又长的笔。
我正在想,这人是谁呀?他突然开口了:“你就是叶知秋吧?”
我点了点头:“您是……”
“我姓崔,叫崔珏,在地府做判官,别人都管我叫崔判官!”
判官,我知道,他应该就是地府第除了阎王之外的二号人物了,他不应该是穿着红袍,拿着判官笔的形象吗?怎么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呀?
他看我上下打量着他,就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打扮和你想象中不一样啊?其实你们在庙里见着的我那一身儿,只是我的工作服,今天咱俩这是私下见面,不是公事儿,所以就没必要穿得那么正式了!”
我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我听说,你前两天在老君山除掉了两个行尸,是吗?”
“是啊!”
“这两个家伙,男的叫黑头,女的叫红杉,在那一片儿为非作歹好多年了,死在他们两个手下的,不下十人,阎王爷前几天还下令说让我派人去把他们灭了呢,没想到,你提前就把我的任务给完成了。”
“我那也只是误打误撞罢了!”
他笑了笑:“哟呵,还不居功,不错不错。我回头一定要阎王面前好好的表扬表扬你,我这次来啊,其实说不是公事,也不全对,因为我最近手头上的事儿啊,实在太多了,所以这两个行尸的事儿,我才没顾得上,现在你除掉了他们两个,我也可以去阎王那里交令了,不管怎么样,算我欠了你一份人情,我崔珏向来是恩怨分明的,以后有事儿,你尽管来找我。”说着,他把夹着的记事本打了开来,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我刚才已经在这生死簿上,为你加了十年的阳寿,算是我对你一点小小的心意,感谢你这次帮了我的忙。”8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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