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通停下脚步冷冷的望着十丈外的叶九白。只听叶九白朗声笑道:“前日有王命在身,无法耽搁时辰,今夜九白特来领教阁下高招。”
“哼。”古天通从腰间抽出烟杆,“才几日不见,叶大侠这是涨了一辈了?”
“当日阁下的吩咐在下铭记于心。不敢以晚辈自居,怕辱没了师门。”叶九白也不客气,说话间,已经抽出了身上的长剑。“也不知道后面这位姑娘领会了几分我派绝技,叶某献丑,便用师门的剑法领教阁下高招,若是后面郭姑娘不弃,不妨一同切磋本门剑法。”那叶九白笑意恣意,月光下脸上竟似有些猖狂。
“哼,老头子我对付你这小子绰绰有余,与你动手也不怕脏了大小姐的手。”古天通也不再废话,手中烟杆递出,直奔叶九白胸前大穴。
却说这古天通用的竟是一套古怪奇特的打穴手法,那烟杆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在叶九白身前大穴间游走,叶九白只好回剑护身,只是那烟杆快如闪电,分毫不差,竟是十分的难缠。
叶九白见招拆招,边斗边退,一套秋水剑法施展的浑身滴水不漏,一时间,那古天通倒是也奈何不了他。就在两人缠斗之际,街边的小巷子中潮水一般涌出来无数的王宫护卫,围住了郭青莲。
古天通心道不好,中了这奸诈小子的计了,此时已经离开大小姐三十丈,而且正与这小子斗到酣处,想要脱身回去也来不及,却也没想到这小子这般奸诈,古天通也顾不了那么多,还是郭青莲的安危重要,烟杆掠起,划了一个完美的长圈弧度,这才退开一步,正要后退之时,却见那叶九白嘴角翘起。
“不好,”古天通急速后退,那一道如同江河一般的剑意便涌了过来,秋水剑法的最后一招,秋水连波。古天通不愧是老江湖,遇事不乱,那手中烟杆早已化作流星一般打向叶九白,耳边破空声起,叶九白不得不挥剑格挡,那秋水剑意到了古天通身前,已不复适才威势,只见那古天通大喝一声“破!”身形稳住之时,一拳打在那剑意之上,古天通衣裳猎猎风起,拳头却是纹丝不动。
“地煞拳果然名不虚传。”叶九白只是轻笑道。
古天通却是几个起落就退到了郭青莲的身边,那郭青莲此刻长枪在手,正与那些王宫侍卫对峙。古天通双拳齐出,就把身前两人击飞,那两人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两声闷哼,登时气绝。
“快走。”古天通沉喝一声,就与那些侍卫战到一处。郭青莲长枪所到之处,鲜血四溅,却始终没有摆脱侍卫们的团团包围。白马长枪染血,郭青莲的白袍也染上点点血花。
楼听雪赶来的时候,古天通的胸前已经被叶九白划了一道深深地剑痕,血肉翻转可见白骨。就在叶九白将古天通一剑穿胸之时,楼听雪的长剑抵住了叶九白的剑尖。
“带大小姐离开。”古天通只是说了这一句,肉掌便捏住了叶九白的剑身,那佩剑应声而断,古天通化掌成拳,一拳当胸一拳面门,叶九白失了佩剑,却仍是成竹在胸,一个呼吸间,便接下了古天通的地煞三十六拳。却说那叶九白一掌推开古天通的攻势,笑道:“老家伙,便是一双肉掌,今日也可取你性命。”
古天通自知不妙,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竟然藏拙,暗中调匀了呼吸,只盼着楼听雪能将郭青莲带走,也算去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只是此时却是听着身后的嘈杂的打斗的声音,却是不敢回头。
叶九白打量着古天通,也打量着身后的楼听雪和郭青莲。他只是静观其变。让人无法捉摸。
楼听雪的苦谛已经沾满了那些侍卫的鲜血,却始终无法逃出这些侍卫的包围,身上也在不知不觉间被豁开了几个口子,楼听雪拼着身后一刀的伤势,运劲劈出一招开山,示意郭青莲离开,郭青莲却是摇了摇头,只是看着那几丈远的古天通。这逃走的机会一闪而逝,勉强劈出的缺口很快又被潮水一般堵上了。
楼听雪手中秋水剑意蓬勃而出,只是人力总是有尽时,楼听雪此时已是气力不逮,这么下去,难逃一死。
就在那侍卫冲过来的一瞬,楼听雪双手握剑,剑气纵横磅礴,剑芒所过,片甲不留。
“好剑。”叶九白笑着啧啧称赞。
“快走。”那古天通却是又一声大喝。
楼听雪也不含糊,在这一招修罗扫出的空隙之间,翻身上马,环抱郭青莲,紧握缰绳,沉声道:“走。”
郭青莲仍是不忍得看着古天通,眼看着那叶九白的拳头已经到了古天通的面门,古天通匆匆招架,险象环生,身后之人的长剑已经愈发的无力,手中的长枪之上,也是早已被鲜血染红,郭青莲只得勒紧缰绳,调转马头,一枪戳开了前路,楼听雪的长剑护住的马身,却听得一声长嘶,白马踏开脚下血水,一骑绝尘。
悦来客栈。这是两人唯一的去处。端王府的叶九白和侍卫,而扬州正是端王的地界,楼听雪和郭青莲都知道,仅凭他们两人是如何也斗不过端王府这个庞然大物,而不动刀兵的悦来客栈,是他们如今唯一的避难所。
尽管两人一身血衣,脸色苍白,悦来客栈的小厮也是见怪不怪,像平常一样将两人引进了客房。只是两人这时要了一间房。身上有伤性命不保的时候,也就难以再顾及男女之别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出事了的?”郭青莲将包好的长枪放下之后便出声问道。
“是那个叫颜白玉的家伙。他去城隍庙找到我,让我去长街救你。”楼听雪勉强笑道:“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还是要想一下怎么跟古前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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