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没了影,女子才打开抱着那婴儿的襁褓。

婴儿穿着一身明黄衣服,打扮是个男孩儿的样子。

可是女子看了一眼,就知道她是女婴。

襁褓里面,出了婴儿,该有一封信。

信没有用信封封着,而且直接放在里面的。

女子将信拿了起来,打开,开始看。

“孤不听主人劝告,一意孤行至此地步,咎由自取,今密谋已败,知时日无多,心如死灰并无挂念,只阿怜为孤诞下一女,孤弱可怜,恐母亲容她不得,请时如主人念昔日恩情,救孤女儿一命,来世必结草衔环以报。”

一段话从字迹可以看出,是临时所写,几位匆忙。

但字里行间,对女儿的担心溢于言表。

女子看完,将纸卷起来,递给了旁边的侍女,“收着。”

“是。”

侍女恭敬接过那纸卷,又看了看女子怀里的婴儿。

“主人,这孩子……”

“本就是早夭之相,但既是应了,我自救她。”

侍女福身,“是。”

翌日。

一夜雨停。

春日的雨,并不像秋日那般,缠缠绵绵停不下来。

云销雨霁,天早早放了晴。

本该是春播时节,百姓应在山间地头忙碌,但因为皇帝驾崩一事,整个洛阳城都一片清寂。

早些时候,胡灵太后已经抱着刚刚离世的孝明帝元诩幼子上了朝堂。

国不可一日无君。

胡灵太后一番言语,下面的一些同党再说几句淑慧之礼,以大局为重……一众臣子纷纷跪下,拜见新君。

洛阳百姓白衣未解,就穿上了红绸,祝贺新君临朝。

时如坊中。

侍女抱着婴儿,正轻轻摇晃着哄孩子入睡。

主人从一间屋子里出来,听到孩子轻微的哭闹声,问了一句,“她怎么了?”

阿奴抬头看着殷离,摇了摇头,“阿奴不知,自从活过来,就开始哭闹不止,哄了这一早上了,还没止住。”

殷离走过来,接过孩子。

小小的婴孩躺在臂弯中,很是孱弱,似乎轻轻动手,都能让她丧命。

所以昨夜那黑影抱着孩子过来,有被人追着,才会不经意让孩子没了性命。

她抱着孩子,摇了摇,看着她在襁褓里哭的伤心。

“怎么了?身体也没有伤到,竟哭成这个样子,再这样下去,嗓子该疼了。”

阿奴也走了过来,“主人,要不带孩子去找个大夫看看?”

殷离微微沉思,似乎是在想这件事的可行性。

“阿奴姑娘,阿奴姑娘。”

外面一个妇女的喊声传进来,两人停下了谈话。

“应该是杨大婶送菜过来了,阿奴去拿。”

“嗯。”

阿奴快步走了出去。

门口,一穿着素淡的中年女子挎着一只菜篮子,正看着门口。

阿奴从里面出来,脸上挂着笑意,“大婶今日早了些。”

那大婶笑了笑,“今日立新君,说是过几日就要行登基大典了,大早上的,那些官兵就不知在大街上找什么,闹腾的厉害,所以起的早了。”

大婶大概是和他们熟了,说话也并没有隐瞒什么,知道的都说了。

阿奴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问到,“我记得皇上……先皇并无子嗣,这新君,是何许人也?”安卓anzhuang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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