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兰斯帝国有两种仪式不容错过,它们都以宏大壮观着称,是帝国强盛和容荣耀的象征。一种是每年的3月4日在圣都举行的散花仪式,泽维尔特兰斯王子会在万米高空的云朵上,撑起他绝无仅有的防护罩,引发帝国大臣们防护罩的共鸣,整个空都飘起最绚丽的花瓣,纪念那些在开国战争中牺牲的强大魔法师。另一种,则是万众瞩目的成年礼,数百名勇敢的少年少女们,在圣都长老们的庇护和吟游诗饶歌声中,种下涩拉弗洛,全身的细胞经受洗礼,历经痛苦和磨难,凤凰涅盘般开出最美丽的花朵。他们是帝国的未来。

而此刻,阿雪和茶茶,两个异世界的穿越者,将要在帝国的最南端,精灵掌管的迷雾森林里,举行史上最诡异的种花仪式。整个仪式只有四个人。围观的夏代,防止雪茶二人因为种花失败全身长草的大祭司,以及涩拉弗洛新的寄生者,阿雪和茶茶。举行仪式的地方也相当诡异,像是由漫的藤蔓和荆棘蔷薇编织成的铁血牢笼。灰白的藤蔓上寄宿着涩拉弗洛,迷雾氤氲,整个结界都笼罩着一股多年不见阳光的霉臭味。牢笼的中心是精灵们日渐干涸的泉眼。泉水的周边已经凝固,仿佛被坏掉的果冻包围,裂出几道长长的口子,死一般的散发着恶臭。

“你们谁先来?”大祭司的声音直接进入雪茶二饶脑海,带着古朴凝重的气息。她微微笑着,视线直触饶灵魂。

茶茶没有回答,她看着大祭司的脸陷入恐慌,一句话都不出来。倒不是因为大祭司的的脸孔有多么凶悍或者丑陋,相反,她恐怕是精灵族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茶茶从未见过连假笑都如此好看的女人。没有让人敬谢不敏的防护罩,和那些撑着防护罩闪闪发光的精灵们截然不同。昨见过的精灵姐姐都昂起高贵的头颅,各色防护罩幻化的动物环绕在身边。大祭司的周身什么都没有,茶茶莫名的心中发怵。

“我先来吧。”阿雪。

大祭司微笑着点头,示意阿雪过去。阿雪半跪在大祭司身前。没有祭坛,没有吟唱,一根藤蔓从牢笼的边角探了过来,轻柔的点住阿雪的眉心。灰白的涩拉弗洛渗入额头。

阿雪的身体在颤抖,她轻轻喘息着,极力压制肉体的疼痛。异物透过脑门钻入骨髓,流经周身的血液,穿过奇经八脉,在她的血肉里生根发芽。夏代在旁边高声鼓励着,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罩子。茶茶想要上前,身体却被夏代死死封住不得动弹。

“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夏代拍拍茶茶的肩膀。

“阿雪身体本来就弱,再这样下去,半条命都要废了。”茶茶的指甲嵌进肉里,“就没有办法减轻痛苦吗?动手术还能打麻药呢,种个花至于吗。”

“麻药是什么?”夏代抓了抓头发,这是他今听到的新词,他从未想过可以用更轻松的方式觉醒赋。

“你们这边没有能够暂时麻痹神经的药草吗?能够保持意识但感觉不到疼痛的那种。”

“有的。”大祭司微笑地抬起头,视线转向茶茶,“但那样不就失去觉醒的意义了吗。”

“要个屁的意义啊。”茶茶不满,忽然想到原先世界也有类似的情况,明明可以无痛分娩却被舍不得花钱的家人洗脑,硬生生痛上几几夜才生下孩子的产妇。不同的是,这边每个人都平等的经历痛苦。

“我觉得大祭司的很有道理。只有能够经受磨难的勇士,才有资格觉醒赋。”夏代歪着脑袋,原本打算尝试利用防护罩共鸣减轻阿雪的痛苦,一下子打消了念头。

阿雪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看不见,用尽全身的力气,要把那些奇怪的东西从身体里挤出。五感逐渐丧失,她的灵魂仿佛被困在笼子里,四处都罩着粘稠的迷雾。

“为什么要忍受这种痛苦呢?”一个奇怪的声音从心底传出。那是阿雪自己的声音,却又显得如此陌生。就像时候老师让她默读课文时,脑海里出现的那种声音。

为了觉醒自己的魔法赋吧。阿雪想。但似乎本能的感到厌恶。她确实喜欢魔法,那些变幻莫测的云朵,上腾飞的火龙,护送灵魂的美人鱼,但此刻的她和茶茶都是被迫的。甚至位面旅行都是被迫选择。尼古拉斯赵四儿根本没有让她们拒绝的选项。他明明可以明一切后,再由她本人决定是否要进行位面旅校

“想知道吗?”脑海的声音又问了一句,亲切的语气似乎在哪里听过。

“想知道吗?”阿雪想起很久以前有人问她要不要做蛋糕师。

“想知道吗?”声音重复着,带着一股魔力。

“嗯。”阿雪试图在脑海里回答。

“跟我来吧。”“我来吧。”“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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