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思念再度袭来,让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遥远的边疆。只有依偎在他身边,靠在他怀里,她才能感觉到完完全全的安全和安宁。云,没有你的日子里,总有那么多纷扰和惧怕苻卿只是默默跟随在她身后,就像一尊保护神一样,寸步不离。一双柔美的凤眼,匆匆划过远处那棵参大树。
那树枝上,一抹冷清的绿影迎风飘摇,那双溴黑的星眸紧紧盯住两人,眼里,一丝无奈,一丝清寒
风过,人欲静,心却如同迎风摇曳的树丫一般无法停止颤动。
缓缓抽出腰间的玉笛凑到唇边,一丝丝低悠的笛声融化在寒风中,似低叹,似诉
她远远的看着那张脸,一颗心在跌宕的海域中浮浮沉沉。她不知道他在那里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看了他多久,她只知道,有他的地方,空气是甜的,风是暖的,地间的一切都是如此令人舒畅和清爽。
她不知道一个男人怎能生得这般俊逸,安静得这般清寒,她不知道,他为何能有如此高雅神圣的体态,尊贵脱俗的气派,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开始,一颗心便已为他而沉沦。
她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从前只要她喜欢的,她都可以不择手段的夺取,唯独他这样一个看似与世无争却偏偏手握大权掌管下生死的绝世美男子,她走不近,也不敢贸然走近。
就这么看着他,直到黄昏,直到夕阳斜照,直到他翻身,轻飘飘落在地上,从她眼前走过,毫无眷恋
“你变了。”她幽幽的开口,跟上他,却不敢走得太近。
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一句回应,他走他的路,那条走了二十多年的路,与她无关。
“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她亦步亦趋的跟着。他那么近,数步之遥,却似隔了千山万水。“跋”
他依然没有理会,僵硬的背,深寒孤僻。
“我也可以像她一样讨你欢心,我能做得到。”仿佛已经习惯了被漠视般,他无声的拒绝并没有吓退她的步伐。
今日,她心情很不好,十分不好。她以为他生冷硬如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更不会参与其间,但显然她错了。原来,他也会在乎,也会在看到那女人有危险时冰颜变色,他会因为那女饶误解而生气,狂怒,甚至变得邪魅,狂情。这些,她从来不曾在他身上看见过。
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只远远看着他,不打搅不靠近,长此下去他只会离她越来越远。
“我知道你喜欢这个身体。”她跑了两步,与他拉近了一点点距离,仿佛鼓足了勇气般,低声道:“我可以给你,你什么时候要,我都可以给你,真的”
没有回应,仍旧是没有回应。她的脸,绯红退却,渐渐沉了。
她有哪一点比不上那女人?从前她是“她”的时候,桀栩不要,慕容云不爱,如今那女人不仅可以得到桀栩深情的凝望,慕容云肆意的宠溺,甚至,连他也对她呵护备至!尽管他总是表现出一种漠不关心的冷硬姿态,但,她知道,也看得清,对那个女人,他在乎、在意得很。
“你明明喜欢我的,否则那晚上你也不会那样对我。”
她虽然不若那些大家闺秀般恬静之礼,但对于男女之事至今没有越过最后那道防线。她知道,那是男人最在乎的东西,也是她将来幸福与否的关键。
他的发丝仍旧在微风中纷纷扬扬,没有解释,脚步也没有一丝停留。越过长廊,正欲回他在宫中独一无二的将军苑。
从前,除了皇帝,真正正常的男子都不能在宫中有自己的住宅园地,但他有,他在慕容熙心里甚至是整个燕国臣民的眼里有多么举足轻重可见一斑。放眼整个大燕国,只有两个人能得此荣耀,一个是皇后的亲兄长,被封为逍遥侯的苻卿,一个便是百战百胜令各国敌军逆贼闻风丧胆的右中卫大将军冯跋。
慕容嫣停下了脚步,痴痴望着他修长孤清的背影,心中爱恨交加。
如此出色出众的男子,她如何能不爱?却也是这样冷漠无情的男人,她怎能不恨?
“你难道忘了,我们曾经的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一个脆弱而敏感的心再也承载不了太多的漠视,他,伤了她高高在上的自尊,伤了她向来引以为傲的自信。“冯跋!”
他怎能如此冰冷,怎能如此高高在上!
“你不在乎我,难道也不在乎这具曾经和你缠绵绯则的身子吗?”她恨,恨一切他喜欢过的东西,包括她自己的身体!“我会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得到它,让它在最肮脏最丑陋的男人身下承欢,溃烂”
蓦地,她眼前一花,一张大掌已然紧紧锁住她的咽喉。
眼前的男人,清幽冷漠依旧,一双夺人心魂的眼眸里却隐含了一抹深沉的危险气息。他冷冷的开口,道:“我在乎的,永远不是一具身体,不过,我不介意让这具身体长埋地下,眼不见为净。”
语气轻柔,却令人止不住微微颤抖。
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她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她知道!她当然知道!但,她不甘心,绝不甘心!诉她过去
“你舍不得的”
“你可以试试。”他瞳孔微缩,指尖的力道缓缓加重。
“我是你的嫣儿,你青梅竹马,守候半生的嫣儿”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只要他的力气再加重半分,她便立刻会香消玉殒。
冯跋,你怎能如此?怎能?
他的眼神邪魅冷酷,他的唇角,缓缓勾勒出一丝不屑。
“嫣儿你是吗?”
闻言,她浑身一怔,惊恐的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一张完美得叫人心碎的脸。“你怎么”
没有回答。倏地,他松开了钳制住她咽喉的手,那雪白的脖子上留下的几道醒目的红印并不能让他的目光停留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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