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记得?”吉南南浅笑,“就是在那一,你在我面前自鸣得意,到最后,却怎么也料到,进了拘留所的人,会是自己,这叫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陆盈心咯咯的笑起来,“可是,现在坐在监狱里的人,是你。”
“不错,要不怎么风水轮流转呢,也吉过不多久,又会轮到你了呢?”吉南南嘴角的笑仍是安稳而妥帖,哪怕心里已是枯败如落叶,却也不肯放掉那份孤高。
“有这个可能吗?”陆盈心咕咕的笑,映着黑森森的眼睛,莫名的让吉南南想起一种可怕的生动,夜枭。
“什么可能都会有,除非,你认为自己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吉南南淡定的答。
“哈哈,吉姐姐这是又在套我的话吗?只是,这一次,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怕你什么也套不出来呢!”陆盈心笑得诡秘,“过失杀人,也不知会判多少年,吉姐姐,听监狱里的女人,都有些变态,你怕不怕?”
“再变态也不比不过你,你我都不怕,还会怕她们吗?”吉南南仍是一派宁静。
陆盈心瞪瞪眼,随后又掩着嘴笑,“我倒忘了,吉姐姐一向胆子大的,也是,人家都胆包,吉姐姐勾引别饶老公,这胆子自然是历练得很强大,咏兰,你是不是?”
关咏兰自进来一直保持着沉默,听到这句,嗯了一声,:“那是当然的,只是,就算她勾引,不是也没有勾引上手嘛,就像我们家阿岩,哪怕她再怎么耍手段,最后阿岩不还是要顾着我,把她放到一边?所以,盈心,她都已经是落水狗一般,你也发发善心罢,不要再来打击她了!”
她嘴里的好听,脸上却是一片得意讥诮之。
陆盈心听了大笑,“是呀,听你这么,我倒也觉得她可怜的,再怎么卖弄风情,到最后烨磊哥不还是要跟我订婚,再过一阵子,我们就要结婚了,本来还想请你喝一杯喜酒的,只是……你现在这样,也不方便的,算了,到时让人把请柬给你送来就行了!”
吉南南垂下眼敛,长叹一声,:“盈心妹妹,要死要活的争来的那份爱,真的有那么美好吗?”
陆盈心脸一变,声音也陡然变得尖厉,“不管我是用什么方法得来,邹烨磊现在要娶的人是我,不是你!”
“既然你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他了,那又何必还跟我过不去,还弄出这些闹剧来暗算我?”吉南南轻轻的问。
陆盈心心中激愤,不由脱口而出,“我就是要你不得好死!”
吉南南倏地抬眼,“你承认了?”
陆盈心自觉失言,却也并不在意,仰起下巴:“我承认什么了?我不过情绪激动,些冲动的话罢了。”
关咏兰却已拉了陆盈心的手,:“走吧,盈心,别再跟这女人计较,她心里苦着呢,可怜着呢,阿岩为了我,已经伤害她够深的了,不光失了婚,还失去了孩子。我也快是做母亲的人了,现在心里想一想,也真是觉得对不住她,可是,阿岩为了我,就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顺着我,哪怕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也会原谅我。”
“是啊,真让人羡慕。”陆盈心笑着答了一句。
关咏兰继续感叹,“唉,遇到这样的男人,真是我一辈子的福气,可是,对于她,可是太残忍了!唉,吉南南,其实,我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可怜你!”
她在那里装模作样,一嗟三叹。
吉南南听在耳里,只觉得气血翻滚,心中酸痛万分,强自撑着,暗暗的握紧双拳。
孩子?她还提起孩子?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怀了他的孩子?
关咏兰走到她身边,附在她耳边悄悄:“吉南南,其实,阿岩真的很坏,他对你,真的很无情,我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他对你是真的无情无义,不过,你别恨他,千万不要恨他,你要恨,就恨我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甚至,不惜跟盈心联合,也是为了我!”
像是有一根尖锐的钻头,狠狠的钻进了她的心底,吉南南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咬着嘴唇,强硬的将那眼泪逼了回去,眼睛却死死的盯住关咏兰。
关咏兰轻狂的笑着,看向她的眼神轻蔑无比。
陆盈心清咳了一声,:“雪是越下越大了,还真是冷,咏兰,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大雪把路都封住了!”
“好吧,这就回去吧!”关咏兰站起身来,忽然又俯下身,拍了拍吉南南的双肩,“听里面冷,你今晚,不会冻死吧?我看你手上好像生了冻疮,真是让人心疼!”
吉南南木然坐在那里,不再一句话。
还有什么话好?
在陆盈心面前,她是从来不肯示弱的,因为,她知道陆盈心得来的那些所谓的幸福,其实不过如肥皂泡一样虚幻,但是,对于关咏兰,她无话可。
她原本就是比她幸福,比她幸运。
那两让意的去了,吉南南还坐在那里发愣,
那个女。拉起她,:“走吧,该回去了!”
木然起身,像一只没有魂灵的木偶,随着她走。
门咣当一声又关上了。
屋子里满是清冷的雪光,冷冷的,寂寂的。
她坐在。发愣,初时觉得冷,后来,冷到麻木,又觉得浑身燥热,像是有一团诡异的火,在心里幽幽的燃烧。
她觉得渴,屋子的杯子里只有一杯水,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她不管不问的端过来喝了进去,心里有了一丝丝凉意,好像舒服了一些,可是,很快,那丝丝缕缕的凉意很快又被燥热所吞没蚕食。
迷糊中好像做了恶梦,梦见自己到了一个食人部落,到处都是怪形怪状的野人,将她架在火上烤,她能听见自己的皮肉被烤滋滋响,滚烫的要命,那野人们却在一边唱着欢快的曲子,手舞足蹈,高心要要命。
她费力的睁开眼,发现那些野人中间竟然有陆盈心,关咏兰,还有萧卓岩!
她吓得尖叫,因为尖叫而陡地清醒过来。
原来是做梦……梦中的人都这么可怕?
窗前亮亮的,仍是清冷的一片雪光,桌子凳子全在片雪光中,像是披了一层白霜。
她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烫得要命。
看来,自己是发烧了。
她费力的爬起来,只觉得头重脚轻,腿一软,便瘫倒在地,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意识重又变得模糊。
于是,那可怕的恶梦,又开始继续了……
她尖叫,她挣扎,她拼命的嘶喊着,感觉有人牢牢的按住了自己,越发觉得惊恐难言,只是一味疯狂挣扎,只听一个焦灼的男声叫:“雨君,雨君,你怎么了?你醒一醒,醒一醒!”
她睁开酸涩的眼,看到邹烨磊焦急的脸。
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这时,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张伟,颜莹玉,甚至,还有江雨宁。
江雨宁那双美目流盼的大眼睛,此时又变了胖桃子,红肿一片,也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
“南南,南南,你可醒过来了。”江雨宁哭着,“你都晕了一一夜了!”
“什么?”吉南南下意识的坐起来,头痛欲裂,她皱了皱眉,环视四周,一片雪白,她惊诧的问:“这是哪里?”
“这是医院里。”张伟回答,“你在拘留所里晕倒了,救了很久也没醒,我们给你申请了保外就医。”
吉南南哦了一声,:“我做梦,梦见被萧卓岩关咏兰还有陆盈心他们架在火上烤。”
“你高烧都过四十度了,都快到极限了,早晨女。发现你时,已经虚脱了,连呼吸都快没有了。”邹烨磊。
“南南,你……受委曲了,那里真是冷,被子那么薄,让人可怎么受?”颜莹玉也在一边抹着眼泪。
吉南南耸了耸鼻子,苦笑,“不然,怎么能是监狱呢,要是给我席梦思大床羽绒被,再加上家庭影院,那我不成度假山庄了?”
“现在可怎么办好?”颜莹玉低泣着,“要是真的被判个两三年的,都过这种日子,那可怎么得了?”
吉南南叹一口气,认命的:“我看,这牢狱之灾,我怕是免不了了!没事,就当去支教了!”
她看着江雨宁,:“早知道,早听你劝,去支教,就没这回事了。”
江雨宁又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邹烨磊皱着眉头,:“雨君,你也不要那么悲观,事情,也吉会有转机。”
“什么转机?”张伟看着邹烨磊,“我们这些日子,一直在查那个死者,可是,医院始终他就是因为被人推倒,心脏不堪重负猝死,他本来就是一个病人。”
“可是,你觉得那个死者和胖女人,像是一对夫妻吗?”邹烨磊:“那个胖女人,一看就知道生活还不错,膘厚肉肥的,而那个死者,看起来却寒酸的很。”
“一个病人,病成那个样子,就算是他之前再有钱有势,英俊潇洒,只怕到了末日,也没有什么看头了。”张伟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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