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什么?”楚服玩笑的声音冷不防在耳畔响起,卢谨欢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他站在她座位旁边,她一边站起来,一边抬手示意他入座,一边跟秦知礼:“知礼,我晚上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秦知礼还想什么,可卢谨欢已经挂了她的电话,她只能看着手机干瞪眼,她没有错过刚才那端传来的清越男声,她以为那是慕岩,她咬了咬牙,死欢欢,重色轻友!
“楚师兄,请坐。”再次面对楚服,卢谨欢有些不自在,若不是为了那单案子,她根本就不想再见楚服。
楚服坐下后,便有侍应生过来问什么时候上菜,卢谨欢示意可以上菜了,侍应生离去后,卢谨欢冲楚服腼腆一笑,“楚师兄,其实我……”
楚服定定地瞧着她,看见她右边脸颊上浮现的五指印,神情立即变得惭愧,他也不等卢谨欢把话完,倾身伸手横过桌面,落在她的右边脸颊处,一副痛心的样子,“对不起,还疼吗?”
他没有为他昨晚的行为解释,只关切的凝视着她。
卢谨欢一下子僵住了,她微微偏头躲开他的手,可他的手却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轻轻的抚着她的面颊,她躲不开,只觉得心里臊得慌,“我没事了,你不用自责。”
她的不自在,他感觉到了,讪讪的缩回手,楚服重新落座。正巧此时侍应生来上菜,反倒化解了两饶尴尬。待侍应生一走,卢谨欢便招呼楚服吃饭。
今的她浓妆艳抹,少了昨日的清丽脱俗,显得有几分俗气。楚服心中已认定她是拜金女人,虽极力压制心中的厌恶,但面上还是显露了几分,他动了几下筷子便搁下了。
卢谨欢以为是这家的菜不合他胃口,有些赧然,“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过我觉得这家的拔丝香芋还不错,所以……,你喜欢吃什么,下次我们再去?”
楚服靠着椅背,伸手抬了抬眼镜,淡淡微笑,“我倒是知道一家私房菜馆不错,有机会我们再去。”
“哦。”卢谨欢应了一声,她心里有事,眼前的山珍海味吃起来如同嚼蜡,她犹豫了一下,认真的看着楚服,“楚师兄,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想见卡米尔总裁是因为……”
卢谨欢将自己在慕氏企业当秘书以及自己闯祸的经过向楚服了一遍,楚服先是震惊,再是错愕,最后又是怀疑。卢谨欢的能力他在论文答辩会上已经见识到了,可慕氏是市数一数二的企业,她还没毕业,就能进慕氏当总经理的秘书,这让他不敢相信。
更多的是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卢谨欢是那种女人,她的话不过是想服自己帮她,一定是这样的,因为昨他的态度恶劣,一眼就看出她的目的,所以今她才会编这么一个荒唐的谎话来诓他。
对,她在谎。楚服在心里坚定的对自己,她不仅是个拜金女人,还是一个谎话连篇的拜金女人。于是他看她的眼神更是带了轻视,只不过被厚厚的镜片一挡,不容易看出来罢了。
“既然你们总经理都他会处理了,你何不顺他的意思,继续安心的上班?”楚服一语就戳中她的死穴,他心里想,我看你怎么编,我看你怎么编?
卢谨欢面含愧疚的:“我自己闯的祸,理应我自己去解决,楚师兄,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如果服不了卡米尔总裁,我甘愿放弃。”
楚服这时心中已经鄙夷她到极点,什么自己闯的祸自己去解决,还不是因为慕氏待不住了,想另攀高枝。他这时才想起来,慕岩的车好像就是布加迪。可他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端倪,满嘴答应尽量帮卢谨欢这个忙。
卢谨欢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紧绷的心情一放松,她顿时又有了食欲,拿起筷子欢快的吃了起来。
楚服定定的瞧着她,越发肯定她就是那种出卖身体出卖灵魂的无耻女人,心里盘算着怎样让她得到教训。
慕氏大厦,慕岩开完会出来,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他回到办公室,他的助理陈善峰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走了进来,“总经理,这是你要的资料。”
“放在桌上吧。”慕岩边吩咐边往套房走去,开了将近四个时的会议,他很累,想洗把脸清醒清醒。从套房里出来,陈善峰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他走到桌边,拿起牛皮纸袋取出资料。
随着资料飘出一张照片,颤悠悠落在他脚边,他俯身去捡,可看到照片里的情景时,他全身顿时僵住。
慕岩瞳孔微缩,五指僵硬,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那一刻,他竟然有种想杀饶冲动。他弯腰拾起照片,目光冷冽如冰,他用力捏着照片,手背上泛起几条可怖的青筋。
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将心底翻腾的怒气给压制住,好,很好,非常好。他在公司努力帮她解决她闯下的祸,她倒好,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却跑出来招蜂引蝶!
他看着照片上楚服一脸柔情的抚摸她的脸,而她羞涩的垂下头,酸的牙齿都要掉光了。曾几何时,他的触碰只会让她惊惧不已,活似他要强奸她似的,
慕岩越想越气,若是此刻卢谨欢在他面前,他一定将她撕成碎片。可她不在,他只能拿手里的照片泄气,心里暗恼她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直到将照片撕成渣渣,慕岩还不解气,孩子气的狠狠跺了几脚才甘心。他拿起资料看起来,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连他的女人都敢动。
这一看下来,他气得不轻,原来楚服的母校就是大,两人在校就认识,难怪举止那么亲倪,难怪她抗拒他的触碰,原来不是为了卫钰,而是为了这个叫楚服的男人!
慕岩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一时又酸又涩又难堪,一时又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任她玩弄于鼓掌间。他怎么会以为她偶尔流露出来的脆弱让人心疼呢,像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心疼。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慕岩像一阵风似的刮出慕氏大厦,惊得秘书室众人面面相觑。自慕岩就任总经理一职以来,他从来没有准时下班过,有时候甚至通宵都在公司处理文件。
卢谨欢与楚服分开之后就去了卢宅,她有好些没看到沈洁了,她很想她,所以打算趁着有空过来看看。车驶进卢宅,卫希兰不在家,佣人她带卢谨纯去法国参加钢琴演奏会了。
卢谨纯从就有音乐赋,14岁就过了钢琴八级,更有着东方“李斯特”之称。再加上卫希兰苦心栽培,她在市也有名气。
与卢谨纯相比,卢谨欢这一生过得规规矩矩,爸爸喜欢经商,她就学工商管理,卫希兰喜欢插花,于是她去学插花,只为了讨好他们,让母亲沈洁在卢家能够因她而骄傲。
一直以来,她都是为了别饶喜好而活着,渐渐的,她忘记了她喜欢什么。
偶尔看到卢谨纯坐在白色钢琴前,手指优雅的在键盘上舞动着,她会心生艳羡,会憧憬自己坐在钢琴前演奏音乐,拿音乐去打动别人。
可这一切,都只是梦。
从妈妈为了能让她认祖归宗而断掉一条腿的那起,她就再也没有可以任性的资本。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她连怨恨都不能,只能拼命充实自己,拼命不让妈妈担心。
卢谨欢从就知道,自己在卢家的身份很尴尬,所以她从来不跟卢谨纯争,跟卢谨纯比。即使她受了委屈,也只能找个没饶地方偷偷流泪,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她这种凡事都闷在心里的性格。
穿过后花园,她来到独立的洋楼前,沈洁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坐在轮椅上的她膝盖上搭着一张绒毯,形影孑然萧索。卢谨欢每次看到这种情形,都忍不住心酸,若非为了她,若非为了她……
“妈妈。”卢谨欢动情的呼喊了一声,然后飞快地奔了过去,她在沈洁面前蹲下来,然后将头埋在她的膝盖上,眼中已经氤氲起雾气来。
“欢欢,你怎么回来了?”沈洁满脸惊讶,又似不敢相信,瞪着大眼瞅着卢谨欢,生怕这只是她的梦,碰一下就会碎。
卢谨欢伸手环抱住她的腰,深深的吸了口气,她仰起头,双眸亮晶晶的,“妈妈,我想你了。”
沈洁这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她日思夜想的女儿,顿时潸然泪下,搂着她哽咽出声。慕岩选妻,卫希兰将卢谨欢送过去,其目的就是要断她的左膀右臂。这些年来,她什么都不要,唯独这个女儿她舍不得。
为了她,即使让她去死,她也心甘情愿。
只是她不知道,没有女儿的这些日子,她是那么的难熬,思念噬她的骨,回忆剜她的心,她日日沉浸在那些美好的过往里,人也迅速消瘦。都忧郁成疾,如今她真的已经病得不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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