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埁说完,堂上再无一点声音,他之所以敢这么说,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当朝摄政王不喜章墨,前些年在京城,章墨在朝为官、且深得先皇器重之时,自己还只不过是个有些钱财的闲散人,若不是自家妹妹天生美貌,被当朝宰相纳进府里做姨娘,如今自己怕是还是个混混,本是不该有交集的三人,却因为先皇驾崩,留了份遗诏任命苍凌洲为摄政王,辅佐新帝稳定朝纲,可不到一年,苍凌洲就将章墨贬谪到塞北,自己也趁乱进了朝廷。

李埁想着,这苍凌洲即使未能全信,至少也不会有多信任章墨,不免有些得意。

“那章墨现在何处啊?”听到苍凌洲的问话,李埁心中大喜,看来自己分析的没错,苍凌洲对曾经违抗他的意愿的人没什么好感,“回王爷,章墨现在已然失踪,下官猜想,他定是得知了王爷亲临的消息,担心自己的恶劣行径败露,这才躲了起来。”

苍凌洲看着他点点头,“既如此,那就烦请知府大人帮本王将他找出来,本王亲自审讯他,记住了,本王只要活的,否则,”说到这,苍凌洲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只轻轻虚晃了几下,李埁的外衫均碎成条,而内衫却依旧完整无损,“知府大人,就用你的命来抵他犯下的罪吧!”

话音刚落,府外便传来一阵喧闹,苍凌洲将软剑收回腰间,去了府外。花言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时,堂上就只剩下她与李埁,深深吸了口气,也随着苍凌洲走了。

猴五进来时便看到他站在一堆碎衣服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李埁回过神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方才在苍凌洲挥剑的一瞬间,他真的以为那个人是想要他的命,毕竟他知道没有什么事是他苍凌洲不敢做的。

“外面什么情况?”“大人,昨日假扮摄政王的那人将大量物资运送到了府门外,还贴出了告示,说朝廷派下来的物资到了,让全城百姓明日正午来领。”“为何不今日就领?”

说着话,两人就来到了府外,正听见凌风大声说道:“现在,房屋被淹没者到右跟前来登记入册,修筑水坝被拖欠工钱者到左跟前来。”

“王爷,您这是?”“哟!知府大人来的正好,你也帮着他们看看,以防有人趁机浑水摸鱼。”李埁再次头疼,“是。”苍凌洲看着他表情有些好笑,“知府大人应当对这些个工人们再熟悉不过了吧,你先前可是说为弥补章墨那厮犯下的错,每日周旋于他们之中,想来这么爱民的父母官,百姓应当十分爱戴你吧?”

苍凌洲声音不大不小,却也让下面的人听的清楚,一时间,下面便开始了阵阵悉悉索索的议论声——“这摄政王说的章墨可是章大人?”

“是的吧,咱江南府衙也没有其他章姓官爷了。”

“可是他说的意思,是章大人犯下什么错了吗?”

“呸!他李埁什么时候爱戴百姓了?从前他未来时,章大人才是真心为我们做事,自他来了,我们就没一天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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