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好你个刘小猪,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看别的女人,还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死了。
刘彻的眼神丝毫没有移动,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是在想一个姑娘没错……”
我自讨没趣地闭嘴了。
“不过我觉得那姑娘还是穿红色的衣服最好看。”他偏过头来看我,“蓝色……我看不太符合她的性子……而且这舞跳得的确很像群魔乱舞。”
这怎么还和我讨论起来了?我把头扭过去,不理他,伸手去夹最边上的那道鲫鱼。
但是等等。
群魔乱舞?
我顿了顿。
他撑着头看我,道:“怎么了?”
我:“你在说我跳舞像群魔乱舞是吧?”
刘彻:“不是你自己说自己群魔乱舞的吗?”
我振振有词道:“我,可以说自己群魔乱舞。但是你,不行。”
他哑然失笑:“这是什么道理?”
我义正言辞:“我,不讲道理。”
他把鲫鱼汤推到我面前,避重就轻道:“尝尝这个鱼汤。”
我道:“你不要转移话题……”
他道:“这道汤汤色奶白,鲜美异常,鱼肉都炖化了,化进了汤里。还有这葱花,十分新鲜,撒在这奶白色的汤面,把鱼汤的香味都激发出来了……”
他说着把筷子伸向了鱼汤,“你且尝一尝。”
我:“哎别,搛鱼背上的,鱼肚子上那块太肥了……”
……
天子坐中堂,堂下臣民把酒言欢。丝竹之声、杯著碰撞之声和人们交谈之声交织着不绝于耳。
皇帝坐在上头,不时低头拿帕子捂着嘴咳嗽。
我靠近问刘彻:“父皇病了?怎么一直在咳嗽?”
刘彻道:“近日政务繁忙,父皇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他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叹道,“他这是旧疾复发。”
我愁道:“是我大意了,没料到父皇咳疾犯了,他的饭菜理应单独准备的。可是却没有太医来报,难不成,父皇他并没有请太医诊治?”
他道:“不错。父皇说咳疾不过小病,而太医们总是小题大做,定要让他卧床养病,可政务不待人,不可拖延,所以坚持不肯请太医。”
我皱眉道:“不能再这样咳下去了,否则会伤到肺的时候要想办法止咳。”
他奇道:“你竟连这个都懂。”
能不懂吗,公务员考试啥不考?为了考行常识,天文地理物化政史体育医疗样样都要背。考完试我就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杂家,再不济也能当个江湖百晓生。况且这个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常识了。
我随口应付道:“我幼时多病,府中常年聘请着一位太医,小时候顽皮,总喜欢去太医那里捣乱,顺便就看了点。”
哪有什么顽皮,不过是因为太医长得太像爱豆了,实属追星行为。
他皱眉道:“你小时候竟有这等病灾,如今可还有事?回去的时候请个太医给你看看吧。”
我笑道:“如今当然没事了,不用请太医的。不信你回想看看,我是不是每天都活蹦乱跳的?”
他的眉头这才舒展了开来,
他温声道:“不知你所说的那位太医是?”
“沈傅啊。”
“沈傅?”他回忆了一下,“沈容知的儿子?”
“沈容知是谁?”
“太医院的院判,这么多年来父皇的身体一直都是沈老先生照看的。沈家是医药世家,便是在天下杏坛之中,也是受人景仰的。只可惜父皇不爱吃药,太医们也无可奈何。”
没想到皇帝也有小孩脾气不肯吃药的时候。
我哭笑不得道:“既然父皇不爱吃药,那就在平时多食疗保养吧。”
“如何做?”
“好说好说,你且先告诉我,这宫中可有枇杷树?”
他的神色微动,“你问这个做什么?”
“采得新鲜的枇杷叶洗净,与冰糖一道放入锅中熬煮,汤汁香甜可口,可清肺止咳。小时候我爸就……”我笑笑,“我小时候咳嗽的时候就喝的这个,很好喝,有效果。父皇不想喝药,那就用枇杷汤代茶,觉得嗓子不舒服就喝一口。”
他道:“宫中只有一处种了枇杷树,只是……”
我追问道:“只是什么?在哪呀?”
他轻轻道:“勾月宫,薄氏的居所。”
我疑惑道:“博士?什么博士……”
脱口而出之后,方才意识到,刘彻说的不是博士,而是薄氏,废后薄氏。
我低头道:“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了。”
他道:“冷宫冷僻,多带些人手跟着,以防意外,早些回来。”
我点了点头。
他替我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去吧,我看着你走。”
……
刘彻怕我不认路,让我找个宫里的小黄门带路,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会这么做,因为我真的是路痴界的泥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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