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看是岭竖是峰,远近高低都不同,近景就不如远景好看了:

白一心不痛快,一手掐住了南名晚的胳膊,脸有多疼,手底下就拧多重。“南名晚你长眼了吗?我那是脸,是脸,不是猪蹄子!”这反派不识抬举,细皮嫩肉的小脸都要被他给搓烂了,疼到想哭,眼泪都出来了。

“我够轻了!”南名晚也烦得很,白一心自己抓的红印子怎么消都消不掉,那爪子都快把手上的肉给拧一块下来了。

“算了,你自己用手挡着。”

南名晚赶忙把自己的手臂从魔爪里救下来,一言不发的就把白一心丢在原地自个儿往前走了。未出阁的一个丫头,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和这种人在大街上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不要我了……吗?”白一心愣在原地,四周人流攘攘,远一点儿的白一心啥也瞧不清,反派就这样把自个儿丢在这里自觅生死。白一心随便看一张脸都觉得他对自个儿不怀好意,图谋不轨。这样下去白一心铁定要死。

“就是那个人……”某个悲悲戚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乎在密谋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

南名晚走了一会儿,白一心那傻缺没跟着过来,身后倒似乎跟了很多诡异的东西。刚一转身就看到众多不友好的眼神和一堆正对自己的兰花指。

“嘤嘤嘤,就是他。”

群星簇拥之下,白一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可怜兮兮,一根手指头正对着南名晚的鼻头。脸倔强到红扑扑的,默默气沉丹田,随即狮吼功现世:

“他不要他媳妇儿了!”

在白一心撕心裂肺的哭喊了一句之后,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眼神全部带了刺投射到南名晚身上。

“白……”白姑奶奶请来的芸芸众生怎会给南名晚这厮狡黠反派狡辩的机会,反派名字都没叫出来,无数个恶狠狠白眼将他吓得可怜兮兮的。

“就是那个衣冠楚楚的伪君子,居然舍弃这么好的小娇妻。”

“这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也不怕遭雷劈。”

……

“嗯嗯。”说得对,白一心点头,点头,点头。

南名晚百口莫辩,黑着脸就过去拖起白一心的爪子要拉走。原先围成半弧的人流却迅速堵在了南名晚的前头,“心虚了,这就想把人家好好的姑娘带走,门儿都没有。”

“对啊对啊,若是让你带走了这位好姑娘,日后又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欺负她了怎么办?”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忍心辜负啊。”

“人家一个还没出阁的小姑娘,你怎么舍得伤害人家幼小的心灵?”

水泄不通,统一的指责声铺天盖地倾泻下来。白一心依着反派负心男凄凄切切哭着。南名晚实在没法脱身,只能倒求白一心。

“心儿。”柔情似水,绵绵如磁的一喊。

“啊?”白一心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南名晚一转身就挡在了矮小的白一心的前头,轻轻牵起白一心的小糙手,“心儿,是我对不住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待你进门之后,我一定全心全意待你。”

白一心:“……”

“心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南名晚乘胜追击。

撬,反派居然用那种令白一心毛骨悚然的眼神望着自己。这戏演得比自己还好,最关键的是白一心想把自己的手弄出来却被反派牵得紧紧的。

威胁,反派一定是在可怜兮兮的威胁,狗急跳墙。

“心儿这次就姑且原谅你了,只是公子日后千万要对心儿好,不然人家又该……伤心哭泣了。”送佛送到西,演戏演到底,白一心可不能扑街烂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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