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又脚步一转,走到墙边捡起了那盒豆奶,重新递到了季泽手上。
“我爸是狼咬死的,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沈初的眸子像是浸了血,红得触目惊心。
“我怕我会忍不住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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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习,季泽躬身趴在桌子上,第十三次长长地叹气。
“怎么了?”马堂看着书本,随口问道。
季泽把下巴着抵在书本上,无精打采道:“今早学校门口死了只小狗你知道吗?”
马堂“嗯”了一声,“确定身份了吗?”
季泽摇摇头,“不知道。”
动物的死亡判断现在仍处于待解决的阶段,一个死亡的动物到底有没有成精,还没有科学的依据能够证明。
如果今早发现的小狗没人认领,那么他就真的会像一条野狗一样,无人问津的死去。
“哎,马堂。”季泽玩着手指上的水笔,“关于沈初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知道的都告诉你了。”马堂说,“怎么?还惦记着呢?”
“怎么可能不惦记。”季泽在书上写下一行字,“老子超惦记。”
马堂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你们是同性,还是天敌。”
就在季泽以为马堂要说出“我不看好”“绝不可能”之类的话时,马堂突然勾了勾唇。
季泽这人打小就不是东西,马堂这些年没少被他欺负。
狼的性子要强,还不服输,心眼又多又坏,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搞到手。
“那只兔子真倒霉。”马堂斜他一眼,眸中带着隐约笑意,“竟然被你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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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倒不倒霉季泽不知道,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挺倒霉的。
两个人第一次遇着就见了血,之后只要关系好上一点点,就立刻出现突发事件打回原形。
他安慰自己,朋友嘛,本就合合分分分分分…
走廊上,沈初和季泽擦肩而过,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季泽甩甩手上的水珠,还是没忍住回了头。
可是他们俩都分了几个月了,这已经期末快放寒假,也没合上。
季泽停下脚步,轻叹一声。
他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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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这会儿刚从班主任的办公室出来。
他的手上拿着一张卷子,极其熟练地往走廊露台上一趴,下巴顶着笔头就开始订正。
指数函数、对数函数、奇函数、偶函数。
函数们手拉着手,在他的脑子里开趴蹦哒。
沈初觉得自己脑子要炸。
这次模拟考他竟然就考了十八分。
简直打破纪录,再创历史新低。
高二文理分科他绝对选文科,远离数学,多活几年。
“咳咳…”
有人走到他的身边,抬起一只手臂搭在了露台上。
沈初抬眼,是季泽。
熟悉的味道萦绕开来,沈初发觉好长时间都没见了。
狼崽子视线往卷子上一扫,看到了那个醒目的的红色“18”分。
季泽:“哦豁?”
沈初:“……”
季泽抬起手腕,修长的食指在试卷上从上到下划了一溜,“BDCAB。”
沈初攥着笔的手动了动,停顿几秒,还是把答案给写上了。
写完最后一个字母,他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了看身边含着笑的少年。
一头狼的脾气怎么这么好?自己三番两次跟他生气甩脸色,现在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凑过来。
“你没脾气吗?”沈初问。
季泽“啊?”了一声,随后笑了开来,“这不是看你订正卷子太痛苦吗?”
沈初心道他痛苦又不是这一天两天了。
“继续继续。”季泽扒开沈初搁在露台上的手,“其实这张卷子有点难,我跟你讲讲啊…”
朋友嘛,分分合合合合合合。
一个人低低头,这不就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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