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店大厅。

孔潮汐顶着两个浓得不能再浓的黑眼圈出现时,苗梁以为自己闪现到了四川,这可是国宝啊!

有些嘴比脑子快的直接就问了出来,徐子杨说:“孔队你昨儿晚没睡好啊?我要离远了看还以为你这是戴着墨镜呢。”

孔潮汐笑眯眯,“苗儿,你今天来给我们帮忙,让这小子自己去看监控。”

“对不起孔队,”徐子杨恨不得给孔潮汐滑跪,“我一个人不行,我口出狂言,口无遮拦,您这精神抖擞地一看就知道是蓄势待发,准备直接把那变态捉拿归案呢!孔队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孔潮汐皮笑肉不笑,“滚蛋。都出发吧,江科和小祝跟我来,咱们去接刘队。”

小祝缩着脖子坐在车上,孔队真吓人。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孔潮汐昨晚没休息好。然而只有孔潮汐自己知道,她岂止没睡好,她根本就没睡好吗!

她一闭上眼眼前就像过电影一样闪着不同的画面,海棠树下的沉静清淡,礼堂上的优雅自持,宿舍楼下的冷漠决绝,散伙饭后的那句“照顾好她”……

孔潮汐感觉自己快疯了,脑子比一头狮子毛还乱。

然而身边的人呼吸清浅绵长,她又不敢随意乱动吵了她的清梦,只能在床上平躺着和黑暗大眼瞪小眼。

她知道江声一早就看出了她没睡好,她也感谢江声只是默默地移开了视线,什么都没问。

车稳稳地停在分局门前,刘队长已经就位了,见到他们立马迎了上来,“孔队早,我带了个痕检的小同志一起过去,我俩开另一辆车,你们路不熟,一会儿就跟着我开吧。”

孔潮汐颔首,一行人向柴康乐家开去。

和孔潮汐料想的一样,几人在柴康乐家里底朝天的搜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任何有效证据,网线和电话线都与捆绑所用的不同。问询更是没有任何价值,柴康乐将两人三年的故事从到尾地讲了一遍,从陌生到相识,从相恋到商定婚期;又将当晚朱静在他家吃晚饭的场景也完整地叙述了一遍,几点去接的朱静,几点去送的朱静,几点到的家,又几点被朱自强叫走。

听下来除了纯粹的爱意没有任何其他多余情绪,毫无破绽。

在柴康乐的公司里出来也是一无所获,朱静几乎不在柴康乐的公司露面,但公司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一个相恋多年的女朋友,按柴康乐的话说这就是他给足了朱静安全感,所以朱静从来不会怀疑他,更是不会没事去他公司捣乱。

孔潮汐坐在会议室里盯着面前的资料面沉如水。

“孔队,查完了,柴康乐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他不太喜欢社交,平时除了大学同学的聚会和公司同事的聚会,也没什么其他活动,周围也没有特别好的朋友,都是同学或者同事。”刘队长递来两份资料,“但他家的电话线和网线…确实都是新换的,换线的工人说每天见的人太多,具体的情况根本不记得了,但是他们没有回收网线的习惯,所以他也不清楚原本的网线电话线去哪了。”

孔潮汐接过资料点了点头,“嗯,辛苦了。”

“孔队,那现在……要不去垃圾场找找?”

孔潮汐摇了摇头,“再等等,这是下下策了。另外再辛苦刘队给我一份凌元区所有摄像头的分布图,还有长青县和蒙山附近的所有摄像头分布,越全越好。”

“是!”

刘队长前脚刚出了门,江声就拿着几份报告走进来,“除了本人的DNA,没有第二个人的DNA,痕检也很干净,房间各处和车上都没有可疑的打斗和挣脱留下的痕迹。”

看着报告,孔潮汐的眼神泛冷,“这个柴康乐可真是有点狂啊。挑衅?”

心爱的女朋友失踪的晚上还在他家,还坐了他的车,结果他的车上、家里却干净的反常,一点女朋友的痕迹都没留下。相恋的三年时光,就在一瞬间,所有痕迹都和人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可不是没有嫌疑,这是在直白地说——人是我杀的,但是我处理得很干净,你们拿我没有一点办法。

然而这个挑衅还没有结束。

各小组的进展很快,都赶在当晚就完成了各自的调查,然而坐在会议室里的每个人却都面色沉重。

因为,没有任何一组得到了有效信息。

房东东说:“孔队,朱静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周围的朋友不算多,最好的就是李意颖,刘明他们也去询问了相关情况,李意颖在案发当天的行动路线很清楚,下了班就直接回家,和老公孩子一起吃的饭,没有出过家门也没和朱静联系过,有直接不在场证明。”

“长青县的居民也问了一圈,因为报了案之后就被问了一圈,没有人见过朱静。县里很偏,县门没有摄像头,只有中心的一条大路上有一个摄像头,朱静、柴康乐以及其他可以人员都没有出现。”

苗梁那边同样如此,柴康乐家的小区只有大门处有一个监控,拍到了柴康乐的车两进两出,一次是在19:45-20:45,一次是在23:55-次日7:00,与柴康乐以及朱自强的描述一致。顺着摄像头找下去,柴康乐的行动轨迹也非常清晰,没有在其他摄像头里发现过他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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