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老板被单独关押在一个牢房里,他四周的牢房里都没有人。
崔景行站在牢房外,看了看他,这老板的形容已经十分憔悴了。
狱卒敲了敲门,“大人要问话。”
老板哆嗦了一下回过神,看向崔景行,却没有说话。
崔景行道:“你铺子里那些银子是谁的?”
老板一直摇头也不开口。
崔景行继续道:“你不说不代表就会没事,总有人想要灭口。”
老板身体微僵。
崔景行看向狱卒,“你先回避一下。”
“是。”
崔景行道:“若是检举有功,没准儿你的罪过会轻一些。包庇犯罪和盗窃官银的罪名可不一样,犯不着为了别人把自己牵扯进去。我看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何苦折在这里?”
老板犹豫许久终于开口道:“是......张远。”
崔景行拿出纸笔记录下来。
老板深吸一口气,小声道:“那天张远和我说要发一笔大财,也不会牵扯到我,只要借我的铺子重新熔炼一批银子,届时他就会给我五十两银子。大人,我是真的没想过那些都是用来修固堤坝的官银啊。”
“你还知道其他的有关官银的事情吗?”
老板摇头,他顿了下忽然道:“对了,昨天晚上来送银子的时候,那群人虽然蒙着脸,但我看有两个人的身形和赵捕头的下属很像。”
崔景行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将老板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之后,把纸笔递给他,“签个字吧,我会酌情为你减轻罪行的。”
老板哆哆嗦嗦地接过笔,扫了几眼纸上的字,只是他此时已经什么都看不进去了,只是习惯性看了两眼,便签了自己的名字,还识趣地按了个手印。
崔景行把纸揣进怀里,“一会儿有人问你,你不要把我们之间的谈话说出去,要不然我此时也保不住你。”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还没等衙门来人,崔景行便回驿馆了,他给野猴儿传了个信,让野猴儿去调查赵捕头名下的所有财产。把所有事情处理完都已经五更天了,崔景行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说道:“小妖怪。”
草叶子一蜷身子,然后猛地一张开,把自己弹到了崔景行的脑门上,给崔景行敲了个脑瓜崩,叫谁小妖怪呢?没上没下的!
崔景行一下子就清醒了,他轻咳一声道:“你能不能帮我去死牢里看看孟大人?”
草叶子扭过身子不看他。
崔景行低声道歉,“方才是我不对,是我困迷糊了,阁下大人不计小人过。”
瞧这“能屈能伸”的样子,草叶子气的又让崔景行脑袋上长了一层草,自己以前竟然会以为这个书呆子直来直去不懂变通!
崔景行摸了摸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
草叶子跳到他的脑袋上折腾了一会儿,终于消消气之后,才答应崔景行的请求,看了一眼外面蒙蒙亮的天色,觉得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乱子了,便从窗户飞出去,一路飞向死牢。
崔景行把窗户关好,然后上床休息,刚一躺下他就睡着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刀划开,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溜进来,他们手持长刀,便要向床上砍去。
“大哥,这,这刺杀朝廷命官......”一个黑衣人有些下不去手。
另一个黑衣人有些嫌弃他磨叽,不耐烦道:“他若是不死,那死的就是我们了。更何况出了什么事都有赵捕头担着。你怕什么?”说罢他撩开床幔。
借着微亮的天色,二人看清床上那人的脸,这张柔美至极的脸着实少见,让人不由得有些心软。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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