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特殊时期,从江南前往汴京的官员增多,驿馆不似往常冷清,父兄们忙着拜会同僚,她们姑娘家就自己待在屋子里,老太太不准她们随意外出,免得失礼于人前。
吃过晚饭,谢清菡身边的使女小薇送来了一小盒药膏,说是二姑娘早上特地带着给三姑娘擦腿伤的。
清芷腿上的红肿消了许多,看着红红一片唬人,其实没什么大碍,但二姐姐的心意她还是好好收下了,起码二姐姐还能记着。
她伸手摸了摸左边脸颊,一个姑娘家手上能有多少力道,她的脸颊早就不疼了,可谢清蕊那些话却留在了她心里。
在谢府,她的生母是一个几乎不会被提及的存在,清芷从小到大问过许多人,可不论是老太太还是主母,或者父亲,都能避则避,从不正面回答她,主母更是每每冷眼相对。
后来大些,她便不再问了,她只知道,她的生母是生她时难产死的,死的时候连个名分都没有,而很快,她就被抱到了主母院里,那个生她的人就像从未存在过。
外头的人,都以为谢清芷是正室所出。
清芷呆呆想着,她其实和阿娘一样,在那个家里都是多余的人,可突然想到三哥哥,她心情又好了一些,在谢府,只有三哥哥真心疼她。
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最是经不住跋涉,不只老太太早早就歇下了,其余人更是,就连清芷这个睡了一下午的人,天擦黑就又开始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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