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诚一怔,赵初临又道:“让延清求求侯爵夫人,若是侯爵夫人要见清芷,你家老太太不会不放人吧?”

于是二人赶紧来了侯爵府,可沈延清一听此事却有些为难。

“这事儿本不难,但是……”

沈延清最近为了婚事正和侯爵夫人冷着,偏偏正是事关清芷,他答应了清芷要好好劝说母亲,可不知母亲怎么就那么喜欢清芷,非要促成这门婚事,还说他不懂事。

如今他若是为了清芷去求母亲,那冷了这些天可全都白费了。

“可有什么为难?”谢江诚问他。

沈延清便把与清芷商量好的事告诉了这二人,他本想只要自己态度坚决些,母亲那边总会松口。

谢江诚与赵初临相视一眼,“你是说你与清芷都不想要这门亲事?”可上一次沈延清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啊。

“我既答应了三姑娘,自然就要做到,可今日我向母亲开口容易,但一旦开了口,怕又让三姑娘为难。”

“如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清芷总被关着也不是个事,先渡过眼前这关再说吧。”

于是三人便商定,侯爵夫人那儿一听儿子让她去见清芷,自然满口答应。

清芷院落的院门被打开,门外婆子堆着笑道:“老太太解了三姑娘的禁足,让姑娘去合安苑呢。”

“解了禁足?”清芷喃喃自语,这才两日,她还以为怎么也要个把月的光景。

阿荇替姑娘重新梳洗,又换了衣裳才送出门,清芷到了合安苑才知是侯爵夫人来了。

“南楼最近新来了位先生,听说评书讲得不错,我一直不得闲,今日想要清芷陪我去,老太太可别舍不得。”侯爵夫人笑得大方从容。

老太太招呼清芷上前:“出去耍吧,可别给侯爵夫人添麻烦。”

清芷应下,侯爵夫人又道:“清芷跟着我,老太太就放心吧,保管将她全须全尾地送回来。”

南楼里的说书人正说着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故事,清芷与侯爵夫人在三楼的包间内,侯爵夫人见清芷有些拘谨,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一心想把你骗回家去,以后都不愿再见我了?”

清芷大惊:“夫人……”

“跟你说笑呢,看把你吓的,我又不是吃人的老巫婆,既是出来玩乐的就放开了玩,别拘着。”

“是。”清芷哪能不拘谨,若这只是个普通的长辈,这样的性情又如此喜爱她,清芷自然高兴,可偏偏是能左右她婚姻大事的。

“其实这几日延清找我谈过,你们认识时间不长,又接触不多,心里抗拒我是能理解的。我膝下只有一个浑小子,做梦都想要个闺女,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哪怕最终做不成婆媳,依然把你当闺女般疼。”

侯爵夫人对清芷真算得上掏心掏肺,大概人就是这样,总有人无缘无故的喜欢你,如侯爵夫人这般,也总有人打心底里厌恶你,如曾氏。

“谢夫人疼爱,清芷惭愧。”她以前以为侯爵夫人喜欢她,是因为觉得她适合给沈延清做妻室,如今才知,侯爵夫人是因为先喜欢她,才想着促成这门婚事。

“延清是有许多不足,但他却是个好孩子,你只要多了解他就会知道。”侯爵夫人温柔笑着。

清芷抬眸,方才侯爵夫人不还说最终做不成婆媳的话,她还以为侯爵夫人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看,你又抗拒了不是?延清脾气拗,让他去枢府任职已经违了他的意,婚姻大事我也不好跟他硬着来。我答应你们,不再极力撮合,但你也要答应我,给他个机会,试着去了解他,慢慢来。”

侯爵夫人话说到这个份上,清芷若再回绝便是不识时务了,只好点了点头,没想到侯爵夫人一高兴,竟是道:“那就从现在开始,延清马上就到了,我正好有要事回府一趟,你们别急着离开,好歹也把这出故事听完。”

清芷一愣,她怎么感觉自己被下套了。

沈延清果然很快就来了南楼,原以为母亲找他有事,没想到是让她来陪清芷听评书的。

侯爵夫人离开后,清芷与沈延清都很无奈。

“实在抱歉,母亲她就是这样,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清芷摇了摇头,她很喜欢侯爵夫人,如果不是侯爵夫人与曾氏想要促成这门亲事,她一定会多去侯府拜访。

毕竟从小到大,她从未感受过母亲的温暖,也没有哪一个长辈这样喜爱她。

“前段时间陪三哥哥回金陵,带了些雨花茶回来,本想送给小侯爷尝尝,还没来得及。”清芷尴尬笑了笑,才回府就被曾氏罚跪,又被关了两日。

沈延清却是道:“三姑娘太客气了,这茶给临之还差不多,我向来品不了好茶,给我怕糟蹋了。”

“应该的,上次清芷落水,若不是小侯爷及时相救,情况不知多凶险。”想到那次落水,清芷忍不住说道:“阿蓁的话小侯爷别放在心上,还望小侯爷不要见怪。”

沈延清却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谭姑娘女中豪杰,我躲着还来不及,哪敢见怪。”

清芷噗嗤一笑,没想到小侯爷才见过阿蓁一面,就这样怕她。

而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却因一个谭蓁蓁缓和不少,沈延清本就不是拘谨的性子,让他这样规规矩矩坐着着实不自在,便起身走到窗边,往街上望了一眼。

这一望却眼睛一亮,方才从街上走过的是谢清蕊与伯爵府的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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