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冬冰说着牵住秋菊的手,“你每次来到父亲的坟前,总有流不完的泪水。”

秋菊强装镇定,若无其事说,“你这个狡猾的小家伙,又看见谁流泪啦?”

“娘,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即使你眼泪成河,父亲也不会活过来,只要我们把日子过好了,父亲在黄泉下也会高兴的。他可不喜欢看着你天天站在他面前泪如长江水,奔流到海不复还。”

“噗嗤!”秋菊破涕为笑,“有你这个小精灵在娘的身边,娘永远也不会去喝长江水的。”

冬冰看着坠满花蕾的苹果树,充满信心,“娘,今年的苹果肯定又会大丰收,到时一定会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听了冬冰的话,秋菊沉痛的心又充满了快乐的源泉。“要是收成好的话,娘就给你添置两套新衣服。”

冬冰看着母亲一身缀满补丁的天蓝色衣裤,心里充了辛酸与无奈,“你每年都要为我买新衣,而你一次也舍不得给自已添一套。”

“衣服嘛,只要能遮羞蔽体,御寒暖身就行了。而且娘已不再是小媳妇、大姑娘,都快四十岁的老女人了,还有什么好打扮的。”

冬冰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娘,让娘受了大半辈子的苦。他像个拖油瓶,让母亲的青春岁月在痛苦中逝去。

秋菊为了让冬冰有个完整的家,错过了一次次改嫁的机会。因为她不想让冬冰在新的环境中吃更多的苦,受到更多的伤害。于是她宁愿孑然一身,与冬冰相依为命度过一生,也不想再去找一个新家。

“娘,等我将来有出息了,一定带着娘周游世界,让娘穿最好的衣服,吃最贵的佳肴美味,住最豪华的别墅花园。”冬冰梦幻着说。

秋菊听着冬冰的天方夜谭,长叹一声,“哎,只要你将来过得幸福美满,娘就知足了。娘住惯了大山,早就与这里的山山水水融为一体,再也不想离开了。”

说话的功夫,他们母子俩走出果园,冬冰挑上满满的两筐白莱,秋菊套上背篓,一前一后大步向家中赶去。

来到村中的水井旁,秋菊放下竹篓,“冰儿,把竹筐放到井边,让娘把沾在白菜上的泥土洗涮一下,价钱会卖得更好。”

水井的上方有着一棵千年古柏杨树,树冠高达数十丈,直冲云霄。树身粗壮,十来个成年人也围不拢,树根错纵盘绕,如同龙蟠交欢。

大树的根脚冒出一股碗口粗细的山泉,泉水甘甜,芳香四溢,清凉爽口,一年四季,从不间断。全村人的生活用水,全由这口水井供给。

为方便村民洗菜打水,古人用打磨精致的石板,砌成一个陀圆形的井身,上面盖上了一块大石板。井门的前方也铺上一些小石板,泉水一年四季从板面上流过,石板被冲洗得光滑锃亮。

秋菊在石板上小心谨慎清理着白菜帮上的泥土,叹息道,“哎呀!要是钱也能像这泉水一样,一年四季往外流淌,让人想用多少就用多少,那该多好啊!”

冬冰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幻想着月宫中的仙人是否会不会因为贫穷而烦恼,会不会也在为生活而奔波劳累。

蓦地,黑子像一道幽灵奔到了他的面前,并用前脚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右臂。他低头一看,顿时欣喜若狂。

只见黑子嘴里叼着一只灰色的野兔,不时向冬冰点头哈腰,似乎要主人赞赏它几句。

冬冰伸手接过免子,虽然兔子已经被咬死了,可身上还有余温。

冬冰抚摸着黑子光洁柔软的头顶,“好兄弟,辛苦你了,今天我们又能够美餐一顿了!”

忽然,冬冰脑海间灵光一闪,兔子是群居动物,发现一只,就能抓到一窝。

他用力拍了一下黑子厚实的脊梁,不容质疑说,“黑子,快带我去你刚才抓到兔子的地方,或许我们会有更大的收获。”

黑子似乎听懂了小主人的话,迈开四蹄向山林中奔了过去。冬冰紧紧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兄弟,你跑慢一点嘛,快要累死我了!”

秋菊大声嘱咐道:“冰儿,一定要注意安全。”农村娃儿自小在大山中长大,见惯了各种飞禽走兽,练就了一身好本领。而且还有黑子陪着他,秋菊也不觉得危险了。

不一会儿功夫,黑子窜过一片片梯田,来到了原始森林的边缘,在一棵大树前,停住了脚步,用灵敏的鼻子在地上嗅来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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