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清风裹挟着寒意瑟瑟在湖面上留下点点痕迹。

路时郁在换了衣服之后,就见到了过来找自己一道去游湖的五皇子路离。

“二皇兄,可是要一道去西苑?”

路离穿着一身玄衣,问刚出门的路时郁。

就算是那个故事里,路离登上皇位之后,也没有多加为难路时郁,反而放他当了一个闲散王爷,即便是路时郁一生没有结婚也没有多加干涉。

路时郁点点头,应了路离的话。

他穿着一袭青衣,又是清隽无双的样貌,此刻看起来好似“谪仙”一般。

一路上两个人并没有说多少话,沉默着便到了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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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宓倒是请了不少人一道。”

路时郁看着游船上的人,眼睛微微眯起来意味不明的感叹了一句。

路离也扫了一眼游船上的人,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摆明了不想理那些人,但是却没办法不理。

他不像路时郁一样,就算是没有实权,但是深受皇后和皇上喜欢。

也没有一个强势的舅家撑腰。

从小到大要不是路时郁顾及着两个人的兄弟情,自己的状况比起现在可是差得远了。

“这不是五皇子嘛,今个儿也来一道游湖?”

说话的是向来张扬的庆王世子。

是个脑子没货,心里没谱的二世祖。

在京城里都称得上人嫌狗憎,偏偏自个儿还不自觉,见到别人就像上前说两句话。

庆王好歹是一个当年平定北戎的一品将军,真是不知道怎么会放任自己孩子长成现在这个模样。

路离站在路时郁身边,点点头,“对。”

多的却一句也不肯说了。

路时郁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看了一眼自讨没趣的庆王世子,又转回头看着平静的湖面。

身后穿来嘈杂的声音——

“听说是裕宓郡主主持的诗社聚会啊,有国公府二小姐出席呢。”

“国公府二小姐,是说那个京中第一才女吗?”

“不然还有哪个国公府二小姐,能出现在这里的当然是只有她一个人啦!”

“这么说来,今天居然有幸看到她亲自出现,真是好运气啊!”

“可不是嘛,自从两年前那次之后,都很少见她再在公开场合作诗了。”

“......”

哦,国公府二小姐,就是那个害得小精灵那么惨的恶毒女人。

路时郁看着湖面,不走心的想着。

但其实,这种情况是正常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齐茜只是排除了能让她不会幸福的因素。

就连那个故事里的齐莞在进入相国寺的时候也说:“我会走到这一步,其实多少还是要怪我自己不走心。不管怎么说,我在及笄礼之后就知道齐茜对我有恶意,但是我还是没有在意,反而任由齐茜在京城谋划,我自己选择去了江南。”

“我分明知道齐茜邀请我一道去游湖是为了让我中计,但我还是仗着自己的能力迈入了陷阱,我自己轻敌的同时也计输一筹,我走到今天,其实还是我自己要对我自己负很大一部分责任的。“

哦,这都是题外话了。

路时郁听着后面的讨论声越发激烈——

“那个国公府大小姐今天也要来,听说还会作诗呢。”

“她?”说话的人撇了撇嘴,“她那么恶毒的人能做出什么诗?”

“害,也别这么说嘛,毕竟犯错的只是她的生母,又不是她本人。”

“那又怎么样?犯了七出最大的一条善妒,她以后难道还能嫁得出去?”

“国公府大小姐可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呢!”

“怎么?你打算娶她?你就不怕她让你断子绝孙?”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

说得话越来越没有分寸,路离紧紧地皱着眉,轻咳了一声,扫了一眼闹哄哄讨论的人群。

顿时一群人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低垂着眼不知道想什么的路时郁,随即一哄而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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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边闹腾成什么样子,女眷那边都是表面和谐背后捅一刀的假仁假义样子。

齐莞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看着诗社里的人轮番作诗,一旁自有女官记录每个人即兴吟诗的内容。

她今天本来不想来,但是齐茜一定要拉着她过来。

她带着帷帽,一个人低着头,也没有人上前搭话。

京城的人记性还是很好的,自然知道她两年前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去江南。

说是为了调养身体,但是大凡知道事情发展的,都知道她是为了避开齐茜。

原本内宅的腌臜事情不闹到明面上来,大家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但是事情被抖落出来,那些个自诩清高的人,自然要表明自己的态度,表明自己是真的多么多么看不起这些事情。

这些都没什么的,齐莞都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可是一想到自己还在家庙里关着不能出来的母亲,还有这里回京城祖父对自己说的话,齐莞握了握自己的手,一定要进入选秀,就算是嫁给完全没有夺嫡希望的七皇子或者九皇子也没关系。

反正,反正只要将母亲从家庙接出来就好了。

“莞莞,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

霍珏将自己手里的笔放下,转头看向齐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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