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接到上级指令,要求去一个村里支教,教育资源匮乏,但地段还行儿,算不上特别贫苦,我打心底儿是愿意的,但我的爸妈愿意的原因是因为这誊在简历上,那是发光的,加分的。当时和父母说好,支教一年就回来,谁也没想多待。

去的时候,我爹妈还流泪了,后来听说哭的和个泪人似的,我是独生子女,自然。

当时只安排我一个人去了那,因为那地方小,就一所学校,安排我带初一的两个班的语文,这一年级就两个班。

挺孤独的,也没个话儿可接的人,但想着那群孩子的明天,那可不得上。

你也看到了,我是个有正常逻辑,理性感性分的清儿的人,会想想得失,可这儿任务要是扔瘦猴身上,一下子就签个三年的,甚至呆在那儿不走了。

在被村长接待后,坐在校长的摩托车上,也没咯噔,路挺平稳,也算是件好事儿,和上级描述的环境对的上,舒了口气。

当时被安排的,不是什么教师宿舍,是个孩子的家里,校长和村长还向我道歉,说学校没有教师宿舍,也是第一次被安排外来教师,没搞好,得先在这住半年到一年。

这个学生也是我一个班的孩子,父母都在外地打工,都没见过爷爷奶奶,因此也拖我照顾。但说来惭愧,他见到我就一口一个何老师,格外亲切和热忱,每天醒来他都做好了早饭,以及晚饭都喊我坐在那儿等就是,他把我当作妈妈一样对待,他后来也和我有些牵连。

我喊他佩佩,是个懂事的男孩。

那天,我去了学校认了一圈学生,两个班加起来也就25个人头,书桌椅都是烂掉的,更别提他们的文具和书包,七破八补。

校长说,虽然环境还算不错,但很多家庭都不愿意让孩子上学,老一辈思想还在那块摆着,很多孩子都和大人去外打工了,或者在家里陪着老人。

我带了一箱的文具,发给他们时,他们都乐坏了,一个个高兴的就差把我供起来了,都张牙舞爪的,虽说都十多岁了,但都质朴的很,望眼欲穿的善良,个子也都瘦小。

何老师,自从那时起,就被他们天天挂在嘴边,还有后来的瘦猴。

交接了一天,明天正式上课。晚上的时候,村长还搞了个小型的篝火晚会,学生们都围坐在那,甚至还有把我送的图案橡皮,穿了个孔,挂脖子上的。

晚上的时候,吃了很多很多的菜,一家家的被邀请,大家都听说了,学生的家长都问了许多,并且都给我了个很大的拥抱,心里暖的很,那种感觉,回去之后没有过了。

他们虽看起来都清贫,但这些学生的家长知道教育的重要性,对于他们说,是当代的生存起点,他们都请求我帮帮忙。

并且要命的是,他们的水平并不能算作高三,我真得出把力,不过这些都是些闲话了。

也就那天晚上,篝火晚会后下雨了,佩佩赶紧拿了把破孔的雨伞准备带我回去,我刚想告别学生,就看见了个瘦弱的身影站在那。

特别害羞的靠着墙,旁边站了个我的学生,他们俩聊着点啥。

我喵了眼没多想也就打算回去了,裤子湿透了,可这时我的学生跑过来,连带着那个瘦弱的男人,和佩佩说了几句方言,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了。

到屋子里时,佩佩生着火,给我递毛巾擦,忙前忙后,这个瘦弱的男人看见连忙起来帮忙,挺高的,快赶上门儿了。他让佩佩和我坐一块儿取暖,他像在赶趟似的,烧水,做汤。

佩佩对我说“他经常帮我,这是常事,他很爱帮忙。”我也就附和着点了点头。毕竟这打量起来,觉得和我没太大关系。

瘦弱男人旁边的那个小孩儿,让他坐下,他低着头,脸可不是被火烤红的,那股害羞单纯劲和学生们没两样,然后从随身的那个布袋里掏出了条新毛巾,递给我,还有一个香囊。

我呆滞了会儿,随后赶紧致谢收下。他就那样不好意思的笑着,手蹭着后脑勺,蹑手蹑脚的,六神无主。

大概僵硬了一会儿,他开口了“您好,何老师,我叫刘德因,功德的德,因果的因,我第一次见城里老师来我们这儿的,听说后,就送你个见面礼,这个香囊,是祈福保平安的,我们这儿的说法,每人都有。”他快速的说完了这番话,紧张的就愣在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是真的最佳诠释。

我闻了闻香囊,怪好闻的,栀子花香,我站起来从行李箱里找有没有能回礼的,我也有些呆愣,对这突然的好意有些尴尬,我不是个外向的人。

翻找到了一只钢笔,本打算送给学习优秀的孩子,但虽然他看起来不太精明,但讲话谈吐语言组织能力,直觉告诉我,他能用得上。

佩佩看这尴尬的气氛,过来和我小声说了句“他是村里最热情的人,可好了,这都是正常事情,以后有啥都能喊他。”我听完有些不解,但没想追问,内心的疑问是对于佩佩的最后一句话。000文学000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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