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惺惺作态?觉哥哥生动形象为我普及了一课。比之最好的私塾老师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南阳都未曾这么叫过我哄过我,此次肯定有诈。

我理了理思绪,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学市井卖身葬父的曼妙女子般哭诉:“皇上啊~您可不知,您都多久未来臣妾这了。臣妾想您可是想的紧啊,眼见这……这。”编不下去了,先想想。我蓦然拔高音量,呜呜地哭了一会,继而凄厉,“有了新的妹妹,您就忘了臣妾,臣妾真是好一番伤心。”

配合觉哥哥演出的我心领神会,相得益彰。

觉哥哥旋即抛下身边美人,走的是飒沓如流星,伸手将我扶起,“谨妃,朕亦是想你想的紧。”

我做娇蔓偎枝往其怀中一贴,抱着他一只手臂,“那皇上还叫其他妹妹来陪,哼。”

觉哥哥借语送语,讲道:“你们两个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朕出去,别打扰到朕。”

皇命难违,今日终于有幸当的一回宠妃。看的两位异域美人悻然恼恨,收拾裙摆窸窸窣窣出去,心里十分畅意。不免忽略了她们还送予我的两个大白眼。

等那两位美人消失不见,我即刻出怀,顺带再次叩手跪拜,直说今日来意,“陛下,臣妾此番前来,是求一事。”

觉哥哥理了理略凌乱衣袍,半蹲身下来看我,笑道:“何事呢。莺莺。”

实在很难说出口。我想了又想,事到临头有些反悔,要不再添油加醋进捷安侯几年牢狱之灾?毕竟是她的姐姐先带领一群人不仁不义的。

但关键时刻,良心战胜了狭隘想法。我道:“还望陛下轻饶捷安侯,那日他并不是故意为之,是臣妾……”

“你为他求什么情?”难得见知书达理的觉哥哥打断人,我惊愕抬头,见觉哥哥方才的和颜悦色一夕荡灭,莫名带些阴翳,“捷安侯前几日枉顾王法,在京都脚下闹市逞凶,伤了本朝一品官员其子。莺莺,你来求情?”

竟是这等破事,怪不得连皇后都无用。

在后宫大闹属小事,无非嫔妃受损再进贡几个就是了。但于天下百姓面前,只有眼罚才能立本,巩固皇权之威。

我暗暗叫苦,砰砰磕几个响头,“陛下,是臣妾一时愚昧,还请陛下恕罪。您罚的好,您罚的秒,您……”

他止住我的动作,将我一把从地上捞起。随后两掌紧托我的脸,迫我只能盯着他,开口:“傻莺莺,怎么他欺负了你,你还来为他求情。是不是有人求你来的,告诉朕,真帮你。”

我近日来用膳太好,两侧颊肉被他一挤登时无所适藏,眼往下一瞄,就能看见若有若无的轮廓,快同鼻梁一样高了。他也似发现,挤的更用力,还打趣道:“莺莺现样可真像个鸭子。”

我含糊道:“陛下,你做皇上呢。能不能严肃认真点,脸疼,脸真的快被挤扁了!”

觉哥哥劲依旧不小,蜻蜓点水般的骤然低头亲了亲我撅起双唇,命令道:“学声鸭叫。”

浅尝辄止的一吻堪堪落在我心尖,我心咯噔一跳,全身血脉瞬间激奋,流通至面门烧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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