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梁成在阴意宫前认真地练着刀法。

一刀又一刀,练着练着又成了绘画,怎么都抓不住秘籍里所载的神韵,梁成有些郁闷,凝着眉催促两声不远处练着基础刀法的吴三和小表妹,继续加紧时间练刀。

张初打着哈欠从阴意宫侧面的小树林里钻出。

“大师兄,还未吃早饭吧?今早我去山下买了点米,煮了些粥在锅里,现在还热着。”梁成擦了把汗,停下练刀,“本来师弟想叫师兄一起吃早饭,但是没找到师兄,师弟就先吃了。”

“我天还没亮就去练武了,你当然找不到我。”被梁成那么一问,张初摸了摸肚子,真感觉有些饿了。

梁成奇怪问道:“大师兄你昨夜去哪了?我大半夜也没见你回来……”

张初叹了口气:“师弟,师兄觉得自己武功太差,所以一直在那边山上练武练到后半夜,师弟也要更加努力才是。”

他的确是练武练到后半夜,不过不是什么抓紧时间练武的问题,而是迷路了。

昨天傍晚杀了周符之后,周符带来的那帮子手下一被他杀了三五人,剩下的就果断钻进山林,四处逃窜。

等他一个个将人都给杀了,一抬眼就发现自己迷路了,转悠了半天也找不到出路,干脆就在山里过了一夜,直到现在才回来。

“大师兄教训的是……”梁成羞愧地低下了头,“可是,大师兄,师弟练这刀法,怎么也入不了门。”

“师弟也不必着急,那刀法说的是要练一两个月才能勉强入门,师弟才上手修炼,哪能那么快?”张初看了眼那边刻苦练刀的吴三和额头上绑着绷带的女子,对吴三倒是刮目相看,这家伙虽然平时奴颜婢膝,但还是懂得抓住机会,倒是有些培养价值。

梁成懊恼道:“师弟知道修炼时间还短,倒不是担心入门问题,就是师弟总感觉练着有些不对,好像……”

“师弟,你练得确不对。”张初走来时就发现梁成将这门暴风骤雨刀练得不伦不类,“师弟,你要明白,刀法是用来杀人的,和书法不同,不是用来观赏的,懂吗?杀气,每一刀都要有杀气!”

梁成向张初肃然行了一礼,以弟子姿态问道:“敢问师兄,什么是杀气?”

张初想了想:“杀气这个东西有点抽象,就拿师弟你来说吧,师弟你站在这里,手里提着刀,也没有人会畏惧你,因为你明显不会杀人,师弟,练刀法就不要怕伤人,要有杀人的意志与行动,不要畏畏缩缩,否则只会将刀法练的别别扭扭。”

看梁成懵懵懂懂的样子,张初拿过梁成手里的长刀:“师弟,你看着,师兄给你示范示范,暴风骤雨刀的第一刀名为风卷怒吼,你首先要想象那种意蕴,大风怒卷,摧城拔地,是要杀人的。”

张初神情收敛,长刀举起,摆了个起手势,顿时变得肃杀起来。

“风卷怒吼!”

长刀一动,像是搅进了静止的冰块里,周边的空气开始流动,刀锋上的风声越来越大……

“师弟,看好了!”

一把携着暴风之势的长刀劈向梁成的脑袋。

“大风怒卷,摧城拔地,是要杀人的”,梁成看见这刀,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这句话……

“刀,是要杀人的。”在眼前这把如暴风一般无可阻挡的长刀上,梁成仿佛看见了巨大暴风摧毁一座座城寨,无情地碾压所过之处的一切蝼蚁,“这就是杀气?”

“梁师弟,梁师弟……”张初挥刀在发呆的梁成面前晃了晃。

“哦,师兄……”梁成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师兄,我看过暴风骤雨刀法,上面只说借鉴风的势大,却没有那么强的杀气,为什么大师兄……”

“师弟问得好!”张初将刀还给梁成,双手抱胸,脑袋微仰,高手范十足,就是语气有些嘚瑟,“这就是师兄特意改动的地方,师弟你想想要是没有杀气的暴风算什么暴风,那叫做凉风,恰巧大师兄看见一门有趣的刀法,就将那种杀气运用技巧初步融入这刀法中,现在看来好像也就一般般。”

梁成懵懂地眨了眨眼睛,这些话他都懂,可是加起来是什么意思?一门前人创造出来的刀法可以随便添些东西?武学常识好像不是这样的……

看见梁成的呆样,张初对自己一夜的成果没了显摆的意思,索然无趣地挥了挥手,张初道:“梁师弟,你按照秘籍好好练刀,不要瞎想,师兄吃早饭去了。”

看着张初的背影,梁成回过神来,忽然想起一件事:“这功法不是说要几个月才能入门吗?可是才看过一遍的大师兄是怎么回事?”

吃过早饭,张初大睡一觉,醒来时又精气满满。

之前与人动手时,他就感觉内脏与胸口有些不舒服,但一觉醒来,那种不适感已经完全消失。

估计再睡两觉,身体就该痊愈了……

与梁成说了一声,张初提着一木箱子的秘籍,走向藏功阁。

藏功阁外经过数次清扫,仍然满目疮痍,大大小小的凹坑、被刮掉一层的地皮、刚修补完的墙壁,看起来仿佛被耕牛犁过数遍。

“得叫吴三把这里好好休整一遍。”张初走进藏功阁。

那张睡椅上空空荡荡,不见越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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