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真好笑。”楚江红大笑了起来,就好像真有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你看看我这模样。”楚江红扯了扯头上乱蓬蓬的乞丐发,扬了扬身上满是窟窿,衣不蔽体的乞丐衣,继续说道,“看到了吧,我连独善其身都做不到,还兼济天下,顾及天下苍生呢,我可从没听过比这还好笑的事了。哈哈。。”

“不过是你将自己困起来罢了,你将自己困在这城隍庙之中,也将自己的心锁了起来,透过这个窟窿,你可以望得见遥远的天空,你也向往在无限的天空之中飞翔,你的心是自由的。”司马延昭也向着楚江红所仰望的那个窟窿望去。

“哼,那我又怎么会在这里呢?”楚江红不再放肆的笑了,他将自己的目光从无限的苍穹之中收了回来,回到司马延昭话里所说的内心,他想看看那里是否还有他所说的向往,是否还有自由。

“那是因为你害怕。”司马延昭简单的说道。

“害怕?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楚江红望着司马延昭,对方却并不看他。

“你害怕未来,你害怕现在,你害怕过去,你害怕发生过的所有一切,同时也害怕所有还来不及发生的事情,所以你麻醉自己,好让自己不去想,同时也让自己什么都不要做,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但是你错了,你改变不了所有将要发生的事,更加改变不了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司马延昭像是一个智慧老头一般娓娓道来。

楚江红望着他面前的这个人,他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个年纪轻轻的白衣剑客竟是如何看透他的心事的。

“那我就改变自己。”楚江红收回目光,然后说道。

“那么你改变自己了吗?你让自己平静如水了吗?你将自己心中的火完全浇灭了吗?”司马延昭紧盯着他,盯得他抬不起头来。

“火?心中的火?”楚江红自语道,他并不回答对方的话,而是将心思转到自己的心中,他也想知道自己心中的火是否还在,“或许真的已经熄灭了吧。”他对自己说道。

“你一定在想我是怎么猜出你的心思的吧?”司马延昭冷笑了一声之后,继续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害怕吗?你以为我就无所畏惧吗?不,我也会害怕,我也会恐惧,过去的阴影,将来的未知一样强压在我的心头,我也想要将自己释放,我也会茫然。。。。。。”两道深邃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夜空。

“你也会。。。。。。”楚江红望着眼前这个看似高大的人,喃喃道,“害怕?”

“只不过是我们选择的方式不同罢了,我选择迎头而上,而你选择了逃避。”司马延昭的头依旧向着那点缀着星辰的夜空,似乎他是在对着它们说话,“倒不是因为我多么勇敢亦或坚强,只是我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

沉默开始在两人之间漫延,谁也不再开口,城隍庙之中一片死寂,死寂的仿佛连时间走动的滴滴声也可以听得见。

“明日我要去天机山,不如你随我一同前去吧。”司马延昭再次补上了一句。

“可惜我心中的火已经熄灭了。”楚江红侧过身子躺下,背对着依旧仰望着夜空的司马延昭。“好了,我要睡觉了。”

“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说睡就睡了呢。”司马延昭用脚踹了踹楚江红。“喂喂,快起来,我们不是聊的挺好的嘛。”

“喂喂,刚刚打了一架,现在感觉肚子饿了,你这里有没有吃的。”司马延昭又用踹了踹他,“啊?有没有,你说话呀。”

“哪,我出一两银子给你买总可以了吧,喂。”如此看来他还真是饿急了,竟会问乞丐要东西吃。

“我不叫喂喂,我有名字。”楚江红被烦的实在睡不着,就连装睡也没办法再装下去了。

“好好好,你有名字,楚江红楚大爷,请问你有吃的没有?”

“那个角落里,有土豆,你自己去找找吧。”楚江红半坐起身子,指着一个角落说道。

说完,他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准备睡他的觉了,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司马延昭在那里寻找吃的。

“还真有。”毫无疑问他是真的饿了,一个土豆竟也能让他如此欣喜,“你要不要来一个?”他回头问楚江红。

“或许不要。”因为没有听到回答,便自语了一声。

闭上双眼的楚江红全无睡意,他的思绪在过去与现在之间流转,他不能确定现在是什么,也不知道过去到底有多远,他曾经将他的过去深深埋藏,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因为那太痛苦。他原本以为时间久了便会遗忘,可是如今被一个陌生人一提起,却又如翻江倒海一般回到了眼前。

“喂,你干什么?”听到一声声噼里啪啦的响声之后,楚江红睁开双眼,一看到火光,他便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带着吃惊的样子问道。

“首先我有名字,不叫喂,其次我也不干什么。”司马延昭淡然的将几个土豆穿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着。

“我说你烧火干什么?你想把我的家烧掉吗?”楚江红起身就欲将火灭掉,毕竟这城隍庙虽破,倒也比无家可归强得多。

“你又说错了,这里是城隍庙,并非你的家,你说是你的家,我还说是我的家呢,你说我在你家里烧火,我还说我在我自己家里烤火呢,再者说,你总不能让我吃生土豆吧。”司马延昭将楚江红一把拦下,便接着继续烤他的土豆。

楚江红无言以对,他冷哼了一声,以表示他的不满,却并不再说什么了。

“你真不来一点?”司马延昭一点也不理会他的不满,倒是十分客气的问道,然而在楚江红看来他不过是在显示他自己的得意罢了。

“你仇家就在附近,你不怕他们找上门来吗?到时候可没人救的了你。”楚江红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你可以放心,那笑面书生伤的那么重,他们赶着回去疗伤还差不多呢,哪里有闲功夫来找我,再者说。”司马延昭笑着说道,“再者说我还有一个一下就把那不可一世的笑面书生打倒的伙伴在,还怕他们不成,哈哈。”

“去去去去去,那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虽然楚江红嘴上如此说,然而一提此事,他的心里还是蛮开心的,却不知是为何。

“不开玩笑,我看你身上从头到尾,并未显示出一点修行之人的气息,你这是全无修为呢,还是深藏不露呢?”司马延昭细细的盯着楚江红道。

“你说呢?”楚江红没好声气的说道,他知道这是对方在调侃他。

“这不好说。”司马延昭笑着收回目光,继续烤着他那还未熟的土豆,“可是如果说你全无修为,那又是如何使出夺命司锥的呢?”

楚江红将自己使出那黑锥子的前后事件说了一遍。

“你是说那夺命司锥是在将你的血吸收进去之后,便自己从树身之上跑出来的?”司马延昭紧紧的盯着对方,他的脸上可写着两个大字,不信。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楚江红歪过了头,不去理会。

“难道是你的血比较甜不成。”司马延昭转过目光,轻声地道。“可是你又是怎么将他一击击中的呢?要是那一下没打中,那我岂不是玩完了。”

“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把他打中了。”楚江红轻声的说道。

“啊,你说什么?”司马延昭抬起头来问道。

“没,没什么,我是说我曾经以打猎为生。”楚江红忙改口道。

“那就不怪了,不怪我能感觉到他们二人的踪迹,却感觉不到你的,而且就连他们两人也不曾发觉你的存在。”司马延昭点了点头道。“你可还真是个不同寻常的乞丐。”司马延昭盯着楚江红又说了一句。

“话说回来,那黑锥子是什么玩意儿?其貌不扬的,真想不到竟然会有如此威力。”楚江红饶有兴味的说道,他似乎也来了兴趣。全本qbx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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