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蛮儿才替西王施完针,方才问道:“父王也认识我师傅吗?”

西王哈哈大笑:“是啊,多年前我带骥儿出使南国,那时候乔装了出去闲逛,刚好碰上这老匹夫喝酒没钱付账,我看他说话疯疯癫癫倒是有趣,就替他付了账。不曾想他非说不能欠我人情,要给我解毒,没想到区区三两酒钱捡回一条命,又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赚大发了。”

“既然师傅出手解毒了,却为何没有尽解呢?”

“这就是命啊,解毒要整整一个月,日日施针,方能彻底拔除,不曾想那时西尚宫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我焦急回来,那老匹夫就只好先替我我把余毒封住了,叮嘱我十年内定要回去找他,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我就这么错过了。算咯,都是命,好在我儿大了,又这般雄才伟略,西尚后继有人,我这把老骨头,活一天算一天吧。”

上官蛮儿听他这么说,知道那件事一定对他很重要,这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一定是借口罢了,却也不拆穿。

西王沉思了一会儿,却又兀自大笑起来:“那时候去南国,骥儿才十多岁,到了南国皇宫里,看见一个小丫头长得可爱,非要吵着要我给他讨回来做媳妇,最后闹得没法子,我只好跟南国皇帝说定了,等过些年再让这小子来,讨个媳妇回去。现在他娶了你这么个漂亮的媳妇,怕是早把这事忘了吧!”

西野云骥却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谁说忘了,这不是讨回来了吗。”

上官蛮儿听的一头雾水,却不便在御前发问。

西王闻言开怀大笑,半晌才停下来,突然沉沉拍了拍西野云骥的肩膀:“儿子,你老子老了,干不动了!”

西野云骥也敛了笑意:“我知道了,你让宫里准备吧。”

西王听到这话才舒展开了眉头,起身到廊下拿着木棍逗笼子里的雀鸟,仿佛真是个寻常富贵人家里悠闲的老人家。

西野云骥歪着头看他,突然也笑了,上官蛮儿却总觉得在他的笑颜里看出了几分泪意,不由得也有些感伤。

方才崇政殿上一场刺杀的闹剧,蛮儿原本以为宫宴定是办不成了,不曾想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宫里就已经恢复了平静。

“蛮儿,我就知道你跟二哥一定在父王这里,午宴还要好久才开始,我带你到处去转转啊。”一身青衣的小姑娘从半开的房门探了进来。

“没规矩,要叫二嫂。”某个被无视的渣男抗议道。

“知道啦,我就私下叫叫,人前我会喊二嫂的。”

“可以吗?”上官蛮儿替西皇诊治过后,就和西野云骥到了东梢间的暖阁歇息,此时正是百无聊赖。听到可以出去,两眼都开始放光,连忙转头问西野云骥。

西野云骥颇觉好笑,这丫头还真是闲不住,看着她明媚的俏脸,满眼都是藏不住的爱意和宠溺:“去吧。云歌,照顾好你二嫂。”

上官蛮儿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就要跟云歌走。

“咦——蛮儿,你这是在写什么?”云歌却注意到她笔下的便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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