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清静如水的日子林复月就上了门,他来的是宁鸣府上自然是来找宁鸣的。

宁鸣打发了屋中所有的下人独留他们二人在房内。

林复月不像是来探病的上门时手中还提着剑,宁鸣倒是如料想一般并未表现出什么诧异之意,两人也不知在谈什么,时不时屋中还能传出一两声瓷器落地的声音。

管家想要进门可刚靠近便被林复月呵斥着滚远一些,容姿倒是不怕的到了宁鸣该喝药的时辰,她让所有人都出了院子离得远一些,然后自己怡然大方的推开了房门。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林复月的剑就架在宁鸣的脖子上,茶盏茶杯摔了一地。

容姿就跟没看到一般将宁鸣脖子上的剑移开。

“喝药!”

宁鸣将药端在手上。

容姿盯着宁鸣,仿佛再说天大的事也要先把药给喝了。

“你,出去!”

容姿扭过身子这才将正眼落在林复月身上:“这,不是林宅!鸣三,不,应当说三殿下惹了什么事情让月爷不快活,月爷想要喊打喊杀也不必在这府里,你若是有本事杀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那好歹也收敛些,不要太猖狂。”

“你偏帮他也要有个底线。”

“偏帮?一个皇子需要我这平民女子帮什么,若说要帮,月爷今日一个人只身前来虽提着剑但小女子却觉得痛意大过杀意,能帮三殿下的只有月爷。”

“你都知道?你的个性不会参与此等事情,是他告诉你的?”

容姿挡了挡林复月看向宁鸣的目光,说道:“他什么都没跟我说可我大概能猜到何事,五皇子的事,我很抱歉。”

“你很抱歉?”林复月冷笑一声:“你这是将自己当做了她的人,可你们配吗?”

‘啪!’

“这一巴掌我很早就想打了,林复月!”

“你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总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给予我们这种人同情,怜悯,若我们稍稍反抗,你的骄傲,你的自尊就变成了一把利剑对我们喊打喊杀说我们不配,我到底在你心中算什么,玩物吗?小丑吗?”

“林复月你这一生可有过求而不得,可有过挫败,可有过悔恨?我有,他也有。我知他错了,杀也好,罚也好,悉听尊便!”

“可只有一样,算上我一份!不为别的就因你刚才说的,我已是他的人。生死相随!”

容姿将剑刃提在自己的脖子上,锋刃的很刚靠上就划出了一道血痕。

林复月当即松开了剑。

“三殿下,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从今往后好自为之。”

容姿垂着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着宁鸣说:“现在把药给喝了。”

宁鸣打翻了药碗,慌着拉住了容姿,说道:“姿儿,你知道了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个见雪的宫女怕是不能活了。林复月刚才所说便是会将此事与你摘得干净。”容姿想到这,顿了顿又说道:“其实不管保不保你,她也活不了,时间长短罢了。”

宁鸣整个人都丧了下来,说道:“你很瞧不起我吧!”

容姿捧起他的脸,认真的说道:“鸣三,我想知道原因。”

“四弟大婚后便是莱王。”

容姿明白了,皇子封王大多数情况下便是在皇子成亲之时。按照长幼顺序自该也是墨鸣这个三皇子先成婚封王可现在却让四皇子的婚事全都越到了前面。

“皇上果真偏心!”

“父皇其实给四弟选亲时也顺便给我选了一些名门贵女。”

“那你。。。。。。”

“我拒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心中有了你,姿儿,除了你我不想要任何女人。”

宁鸣站起来将头抵在容姿额头上。

“我不在乎什么王爷不王爷,就算是个王爷我也是最不受宠的王爷,处境跟现在相比也无甚什么,可我一定要,因为成了王爷就有了封地,哪怕是最贫瘠最偏远的地方我都不在乎,天高水远我可以带着母亲还有你去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宁鸣有些激动:“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利用五弟,五弟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宫中有多数人因为五弟的关系得了多少恩惠又得了多少罪责,他的高兴与否甚至能关系着一个人的性命。”

“我无能,我想要一个恩典只能算计到我亲弟弟身上可姿儿,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他,我不会丧心病狂到要谋害自己的亲弟弟。”

容姿抱着宁鸣,说:“我相信,我信你。可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好吗?你不该是这样的宁鸣,我陪着你,王爷也好,皇子也罢,不管是在金陵还是在封地,我们都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宁鸣不是个会耍弄心机的人,这个局虽然想要做的尽量圆满但有心人要查也一定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容姿当日在城楼上,那个见雪的宫女她白日里刚在宫中见过看当时的情形就知道她的身份在宁妃宫中不低应当还是主要负责伺候五皇子的。

能伺候五皇子的宫女不该是见个狗就会慌乱的抛下主子的人而且五皇子虽然瘦小但也到底不是个襁褓婴儿,抱在身上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挂件那个时候怎会那么迅速的将人脱了手倒有些迫不及待。

宁鸣常年习武就算是最冷的时候也不喜穿得太多可那日虽有些冷可也远不至于他会披上一件风衣且有些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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