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郝应下后,扭头看了一眼被人抬着,悬在空中的刘自健,心中暗道:刘夫子,你这可是走了好运喽,皇上重视你,公主青睐你,以后杂家也得好好地和你打好交道喽。
其实,张得郝早就将刘自健的底细给摸得一清二楚。
当初从大兴镇回来后,皇上就安排自己把刘自健的所有事情翻了个底朝天,甚至就连刘自健身上有没有胎记都知道,
而月婵公主自回宫后一直深居简出,整日里要么是临摹刘自健的瘦金体《无题》,要么就是陪伴金宝,
也只有今天张得郝故意透露出刘夫子到了上梁城的消息,月婵公主方才出了宫门,也才是今天知道刘自健是位即将参加会试的举人……
众人抬着刘自健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张得郝在宫外的宅子。
站在门口,张得郝停下脚步道:“公主,小的就不让你进去了,小的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这一举一动总是会被人看着。您若是进了小的宅子,明日里还不知道传出怎么样的话语呢。”
“嗯,那就有劳张总管了,夫子喝了不少酒,你找几个伶俐的人好生伺候着,夜里熬些醒酒汤喂他喝下。”月婵看着刘自健此时已经变得苍白的脸,关心地叮嘱道。
“公主殿下放心就是,小的一定会安排人照顾好刘夫子的,公主快快回宫吧,太子还等着公主呢?”张得郝说道。
“金宝怎么还没睡?”月婵问道。
“公主,你还没给太子殿下讲故事,他如何睡得着?”
“这孩子,等哪一天我这当姑姑的嫁了人,看他怎么办!”说到嫁人,李月婵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刘自健,脑中忽然想起了刚才那羞人一幕,脸色瞬间通红,心中暗自揣测:也不知道张总管他们看到没有?
想到这里,月婵连忙开口:“那我这就回去,有劳张总管了。”
说完,也没待张得郝回话,急匆匆的就走了开去,身后侍卫连忙跟上。
看着已经走远的公主,又低头看了看依然昏睡的刘夫子,张得郝洒然一笑,道:“走吧,把咱们的刘夫子给抬屋里去,小心着点。”
哪成想,进门的时候,一个侍卫脚下有些虚浮,一个踉跄,可怜的刘夫子脑袋正好撞在了半开的门上,嘴里哼唧了几声,又睡了过去。
“你这奴才怎么回事?想死是吗?”
在刘自健和公主面前一直都是低声细语、唯唯诺诺的张得郝此时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口中的尖细声音颐指气使的呵斥道。
被骂的侍卫口中连连告饶道:“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你们给我小心着点,莫再伤了刘夫子,听到没有?要是伤了刘夫子,我把你们的脑袋给揪下来当球踢。”张得郝又是一顿训斥。
等将刘自健安顿在床上,张得郝又招了几个丫鬟过来伺候,这才得着空掏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小心交待几句之后,出了屋子,又脚步匆匆地往皇宫走去……。
在刘自健昏醉不醒,月婵给金宝讲睡前故事,张得郝跪在皇上面前禀报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的时候,
上梁城内一座占地极广的府宅外,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人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门口,看其形态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年轻人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走上台阶,三轻一重有规律地敲在了侧门门板上,等到门里传来三重一轻的回应之后,年轻人脸上露出了笑意。
将嘴贴在门缝处,压低了嗓音轻轻道:“天上一只无毛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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