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酒开了门,让莫南山先一步进去。入门的地方,在鞋柜旁边放着一个软凳。莫南山将拐杖放在旁边的架子上,弯腰拿出两双拖鞋来。“换鞋。”

时清酒见他往前跳了两步坐在那软凳上,没急着换鞋,朝着莫南山走过去,然后蹲下身子将莫南山的鞋子脱了下来。

莫南山吓了一跳,以最快的速度收回自己的脚,还说:“你干嘛?”

时清酒蹲在地上,一脸委屈的看着他,还说:“帮你换鞋子啊,你才是,干嘛呀?”

莫南山诧异的看着时清酒,眯着眼睛说道:“时清酒,你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怎么净干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事情啊。”

时清酒狠狠的将他的脚拉扯过来,然后用力帮他穿上拖鞋,还道:“有什么看不懂的,还不是因为我善良。”

她本奢想自己的举动会换来一个温馨有爱的画面,比如他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再比如,他伸出手指托起自己的下巴,在自己唇上印下一吻。最不济,像前两天那样,揉一揉自己的头发也行啊。

可,结果呢,哎呦哎呦,这男人实在是不解风情。

“你不是要插花吗,还等什么,赶紧去吧。”莫南山不傻,当然知道时清酒为何这么做,只不过,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如此才好。

时清酒换了鞋子,站起身,本想扶他一把,可又怕他自尊心受挫,所以没多嘴,抱着花去了客厅。

她上次来时看到过他房间里有个玻璃花瓶,用来插这束向日葵再好不过了。“你这房间里有剪刀吗?”

莫南山起身,也没用拐杖,一蹦一跳的去了沙发上坐着。“医药箱里有。”

时清酒转身走向莫南山用来放医药箱的书架,打开医药箱,拿出剪刀之后,不经意间看到了妥善放在旁边的那半截假肢,不免多看了一眼。

莫南山在沙发上坐着,没听见动静,转头去看,刚巧看见时清酒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假肢。

那一瞬间,他也不知为何,心跳逐渐加快,脸上有些热。因为他想起时清酒之前说过的话,就好像她此时在看着的不是冰冷的假肢,而是自己,且是毫无遮掩的自己。

“拿个剪刀这么慢吞吞的呢。”

时清酒:“莫南山,你怎么就赶着我一个人嫌弃呢,我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

莫南山语塞,索性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电视打开了。多了电视节目的声音,少些尴尬,也少些难掩的暧昧。

时清酒回到茶几旁,将茶几上的玻璃瓶拿到浴室里装好水重又拿回去。她拿起桌上的向日葵比了比,然后才用剪刀修剪成合适的长度插入玻璃瓶中。

十分钟后,时清酒摆弄着玻璃瓶中的向日葵,献宝似的问莫南山:“好看嘛?”

莫南山的目光不在那束花上,他觉得时清酒的笑容比向日葵还要夺人。这个小女人,乐观积极,活得像个太阳一样。

时清酒:“我问你话呢,你为何不回答我?”

莫南山低头,淡淡回了一句:“好看。”

时清酒这才满意,三两下便把茶几上的那些修剪掉的花枝收拾干净了。“这束花摆在这房间里,好看的很。”

莫南山:“你这是夸自己呢,还是夸这束花啊?”

时清酒:“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嘛?”

莫南山说:“我喜不喜欢重要嘛,反正你也没问过我的意思,就把它安排在我房间里了。”

时清酒怎么听,都觉得莫南山这话里有些不满。“莫南山,你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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