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还真的以为我现在能一手遮天,呼风唤雨了,我顶着泛亚总经理的头衔,累死累活一个月拿两万八的工资,白惠那个老妖婆稍微加个班都可以赶上我,这样挂羊头卖狗肉的差事并没有他所想的那样简单。

舅妈一直坐在旁边低头揉眼泪,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农村女人,来城里几十年也没改掉多少性格,还是很懦弱,没主见,除了会烧一手好菜和做家务之外,好像并没有其它的技能。

我记得以前舅舅因为摆摊的事,跟人抢摊位打了架,她就站在旁边默默的收拾东西,一句话都没说,对方叫了人把舅舅打得很惨,她也只是一声不吭的陪着舅舅去医院。

我再不爽舅舅,我也不能看着他们再受委屈!

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着舅舅,说了一句“有时间去看看他吧,他今年二十岁了。”

说完我便迅速冲出了门,不想看见他们破碎的表情。

泛亚的餐饮部,酒店,会所都可以用舅舅的酒,包括很多入住的商家,我也可以推荐给他们,都是为了钱,他们也会答应的。

但我不知道能不能迅速填补舅舅那边的亏损,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欠了多少钱,他也不肯说,我特别心急,总是会想起金日初说的那句狠毒的话。

第二天我跟刘总说了酒的事,刘总有些为难,说这个要开个会议决定一下,他还拐弯抹角的说了,我这一个月以来已经利用职权“谋私”了两次,跟恒星的合作,临时换掉黑蓝,如果现在要忽然将我舅舅的酒也划入特供商品,那确实有些过分。

“我跟高总说一下吧,开会就不必了,别拿我不当回事。”我有些生气地扔下这句便走了,吓得刘总赶紧来道歉,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希望把这些安排透明一点。

最后的决定是,我给高峰打电话“请示”一下,他说可以的话那就象征性的开个会。

高峰听我说完之后,又是一阵意味深长的笑声,“杨总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要把泛亚给烧得红透半边天。”

我尴尬万分,但还是没有在他面前示弱,“我虽然做的这些事听起来有些离谱,但都是利于公司的事,就比如我舅舅的酒,一直都是口碑不错的良心品牌,价格也很平民,并不是那种味道跟马尿一样,卖出天价的狗屁洋酒一样的货色。”

“哈哈,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总想让家人多赚钱,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跟公司的高层商量一下,尽快给你答复。”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老贼,就卖个酒的事还要开会,他这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虚骗我,无非只是想证明一下他的权利在我之上而已。

说了几句,他忽然来了一句,“最近杨总跟少董的关系好了不少吧?”

我愣了几秒,干涩的笑了笑,“嗯,谈不上好,但至少他现在没再赶我走了,我只求和平相处就行。”

“当然,你们是家人,一定会越来越和谐的。”

狗屁,谁要跟畜生做一家人!

随意应付了高峰几句我便挂掉了电话,我一直都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为什么金达远他们非要把我和金日初放在一起,继子和后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无论是从伦理,还是从道理上来说,都显得很奇葩。

这个问题被我列入了金氏鬼宅十大未解之谜之首,我希望在我被弄死之前能够弄明白,也好让我能安心闭上眼睛。

这天晚上回到鬼宅,刚进门就听到了楼上鬼畜的笑声,金日初那混蛋又带了狐朋狗友来疯了。

我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想直接从走廊飘过进卧室,然而我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两个人冲出来将我堵在了走廊上,戏谑道,“金日初你小后妈回来了,人家都不理你。”

“让开。”我冷声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让我深恶痛绝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出去给我买一箱啤酒进来。”

鹦鹉的声音如同阴沟里的味道一样,让我愤怒又恶心。

“凭什么?”我转脸冷笑着看着他。

“就凭你是个让人玩弄的臭婊子。”一个大男人说这句脏话就像吐瓜子壳一样轻松,确实挺不要脸的。

我咬牙道,“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小瘪三。”

“哟嚯,敢骂我?”鹦鹉挑衅地笑道,一时间笑声四起,那群混蛋嗅到火药味便围了过来。

鹦鹉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拽了进去,使劲往沙发上一推,我站不稳双脚一头扑到了斜靠在沙发上的金日初身上,顿时笑翻了众人。

我红着脸站起来,怒视着鹦鹉道,“王八蛋!”

“操你妈的,你还越来越凶了是吧,上次没弄死你,你还嚣张了,是谁他妈惯得你?”说着,他又转脸看着金日初,“是你惯的吧?”

金日初撇嘴一笑,“当然不是。”

鹦鹉笑了笑,指着我鼻子吼道,“去买啤酒,十分钟回不来,你就跪门口半小时。”

见鹦鹉如此“男人”,旁边几个满脸玻尿酸的女人立刻很崇拜的看着他,嘴里娇滴滴的说着“鹦鹉你不要太凶哦”,一副愿意跪舔的丑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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