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沧像是外人一般,嘴角噙笑,淡淡看着朝堂之上的吵闹。
“是啊,此等言辞是为反朝之罪。”
“一介小儿,不过说说!”
“小儿又如何,难道要让这话流传下去吗?岂不是让天下都知了!”
“嘁,那封家呢?诸位都知他家所行吧。”
“不过是传言,封家已死,可不知道这些传言。”
“难道当年受伤的人也死了吗?”
“你这是在质疑皇上吗?”
“皇上何时说过封家所行是假的?我记得皇上并未说过!”
“那慕家小儿还说是皇上篡改历史,那这事又如何说?”
“你亲耳听到了?”
“百姓所传。”
“那这也是传言。”
“那蔺将军又该如何,他做出那般事情,竟毁了一人。”
“我所知道的是洪家小厮侮辱蔺将军,说皇上眼光不好。”
“可也不该伤人……”
“……”
絮絮叨叨的争辩响起,一刻也不停。
以洪涛和慕长天分为两派,另外一派则是看戏,在里面搅浑水。
整个朝堂的争执不下,说到后面就说到萧昀沧威严等事,说来说去,总是要逼萧昀沧给个解释。
慕长天此时心里毫无胜算,但他也要咬牙坚持,他的儿女他一定要护住,万不可放松。
即使萧昀沧不肯帮他,那他也要护住他的儿女。
而洪涛就不一样了,他信心满满,在他心里,萧昀沧不可能会驳了自己的面子,慕家小儿那话,再添油加醋一番,就不信他萧昀沧心里不膈应。
更何况,萧昀沧可和蔺长君不对付!
不然凭蔺长君那样的人才,怎么可能只是平西大将军,还被困在京都,不敢让他去西北。
因为萧昀沧怕蔺长君,他怕蔺长君去了西北,那么西北会失控,那些将领会全归蔺长君麾下。
洪涛不信萧昀沧能帮蔺长君,他应该恨不得蔺长君死。
但绝不敢让他死。
不然西北闹事,那南坞的天下就完了。
这些道理,每个人都懂,慕长天也是懂的。
这边口水战打了快一个时辰,萧昀沧倚靠在龙椅,眼神淡淡,只是静静瞧着场下的争辩,像是在看蟋蟀打斗似的。
很吵,但却有趣。
虽然他们一口一个皇上,但萧昀沧毫无感觉注视他们。
刘松义悄悄看了眼萧昀沧,心里也是一震。
皇上的心思果然猜不得,真不知道皇上心里怎么想的,竟然也不说话,好歹震一震他们,让他们别吵了。
这也只是刘松义自己想的,多了他也不敢想,毕竟他只是一个奴仆,也不敢随意置喙皇上的想法,也不能左右他想做的事情。
萧昀沧看着,最后还是打了个哈欠,这才缓缓开口:“众爱卿,歇歇口吧。”
他的声音温润,但带着不可置疑的气势。
朝堂上的人听罢,便住了声,悄声站在两旁,低下脑袋,不敢直视萧昀沧。
在萧昀沧说完这句话,朝堂之上,当真是针落可闻,与方才的喧闹可真是判若天渊,对比可真是大。
“你们说的朕都明白,我听那意思就慕家小儿谈论了朕两句,朕并非纣、桀,还是希望有人能谈论朕的言行,好让朕知道自己所行是否有错。
人生这一世,就在不断学习,不断改变,朕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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