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苍水像小鸡一样被牌子头从马上夹在腋下,张苍水想反抗,拼尽力气连身子都扭不得一下。

牌子头的右臂就像是个钳子,夹的张苍水动弹不得。

他越是反抗,牌子头夹的越紧,眼见呼吸都苦难,张苍水索性放弃抵抗,爱咋滴咋滴吧。

马六仗着自己有股子力气,下马后总算来了劲头。

打仗不过如此,没什么吓人的,大不了拼死一搏。

他呜呀大叫,本想给棉甲兵的小腿来一下子。

“咚。”

棉甲兵伸出一脚,把马六仰面踹了个四脚朝天。

天旋地转,星星乱转,马六惨叫一声,再也没了动静。

倒不是昏死过去,而是放弃了唯一的侥幸。

人得认命,

打不过是真的打不过!

鞑子兵嬉笑着把两人带到篝火旁,一个瘦高的牌子头手里拿着烤羊腿走过来。

两个牌子头嘀咕半天,听不懂在叨咕什么。

“哈哈哈。”

瘦高的牌子头高兴的把张苍水扯到地上,一脚踹的张苍水捂着肚子跪倒他面前。

一股香味飘进鼻腔,接着一块羊腿肉塞进他的嘴巴。

“#¥@%”

听不懂牌子头说什么,不过从他的口气看,应该是赏张苍水吃肉。

50口铁锅的价值比200多两脚羊珍贵的多,牌子头的激动可想而知。

想抢铁锅就得冲进长城防线,宣大防线坚壁清野,男人,女人,粮食都可以抢,唯独铁器不能抢,一早收了去。

张苍水咬下一块肉,抬头对准牌子头的脑袋:

“呸!”

肉块飞到牌子头脸上,牌子头一扭头,轻松躲过。

单凭这个动作就可以判断,大明将士远不是他的对手。

就算是马六的父亲马明哲都不是眼前这位看似瘦高的对手。

“啪!”

一个巴掌打在张苍水的脸颊。

鲜血顺着鼻孔留下,很咸。

牌子头叽里咕噜的谩骂一番,然后让手下架起张苍水和马六扔进羊圈里。

羊圈是用树枝,树干简单圈起来的不规则圆形。

里面有10几只羊,用来当做口粮。

剩下的便是那些两脚羊。

男人们佝偻在一边,女人们蜷缩在羊群中间。

小孩们的待遇最高,被圈在羊圈一角。

这些孩子带回去后从小培养,长大了是完美的苦力和炮灰。

羊圈就是个摆设,这些人却没有逃跑的念想。

茫茫大草原,能逃到哪里去。

鞑子兵有马,挥刀便可以轻松砍掉他们脑袋。

被摧毁心智的人,连四条腿的羊都不如。

等鞑子兵离开,张苍水凑到马六身边。

“可还行?”

张苍水担心的问道。

“死不了。”

马六咬牙回答。

马六没事就好,张苍水这才放下心来。

扫视四周,几十个二十岁到五十岁不等的男人低头趴在地上。

鞑子兵走了还如此害怕,气的张苍水淬了口唾沫。

唾沫是红色的,那一巴掌实在够劲!

“大叔,大叔?”

张苍水呼喊面前跪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跪地扣头,就是不敢起来。

“鞑子早走了,你跪给谁看,干你娘!”

马六鄙夷的大骂一句。

大叔斜眼看了看,发现鞑子兵真的走了,这才直起身子,看了张苍水一眼,然后蹲在地上不动弹。

死水一样的眼神,毫无生机。

张苍水心里不免一惊,这群人指望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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