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看去,赃款的大头都被一个叫做杨車的人拿去了,再一查,杨車正是成毅府上的管事。去拿人,杨車已经去世,问及何时去世,正是御史建言说要查成毅的当天。

紧接着,此事与成毅有关的消息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顿时,民情汹汹,纷纷上言要严惩成毅。事情到此,成毅的去留已然不是有原昊决定的了。

碍于民情,原昊也要彻查成毅。谁知此事越查越深,桩桩件件都有成毅的影子,连原昊都无法坚信成毅的清白了。

最后,事情的‘真相’就是成毅提拔一个本无法入仕的人,使其必须要依附于自己,对自己言听计从。然后驱使此人在任职的地方等待时机,发一笔横财。事情败露后,就控制此人的家眷,让此人无法揭露他的罪行,只得一力承担。

后来御史建言要彻查,就用家人逼得此人自杀,以绝御史的嘴。查到这里,原昊相信成毅的为人,也不得不判处成毅死刑,秋后问斩。

此事一了,成毅就算是完了。一夜之间,朝堂上发生了惊天的变化。成毅身为吏部尚书,举荐了不少的官员,其中不少是有才之士,平时也颇受原昊的重用。成毅一出事,不少人跟着受到了牵连,降职的降职,被贬出京的被贬出京,朝堂一夜之间大换血。

此事现在想来原昊都有些心惊。原昊一直知道,此事不出意外就是冤枉了成毅,只是当时民情汹涌,原昊骑虎难下,不得不顺从民意,判处了成毅。如今成恣御的出现,正好落实了原昊的猜想。

当年之事,成毅当真是冤枉的。成恣御说完后,仍是弓着腰,默默的等待原昊整理完思路。原昊当年便已觉得此事有蹊跷,这时自然不会不信成恣御的话。依成恣御所说当年其父成毅确实是举荐过杨車,当年成恣御虽说是年纪尚小,但也已经记事了。

那年杨車应试上京,放榜时他虽说只是探花,但他出身乡野,读书不易,他自己也已经是万分满足了。按说名列三甲,朝廷要分配官职,并且职位不会太低,但那一年,官职并无多少空缺,是以只安排了状元和榜眼,剩下的只得自寻出路,朝廷可以给个建书。杨車出身田野,何来的出路。

当时吏部成毅的名字何人不知,杨車自得厚着脸皮求到了成毅这里。成毅那脾气,哪里见得这样的事,待考量过杨車的才华后,觉得此子颇有才干,有身处乡野,肯定有为乡民们考量的心思,便连夜写推荐书,第二天朝上举荐了杨車。

事发当时,成毅也是万分愤恨,只叹自己识人不清,害了一方百姓。一时郁结于心,生生悔出了病,躺在了床上,下不了床。这才使得有人污蔑成毅的,成毅都不能出来为自己反驳一句。成家一脉单传,并无旁支,成毅又是老来得子。

所以当时朝中无人可以帮人辩护几句。再加上当时事态发展太快,成毅一家人还没来得及说话,这罪名就定下了。成毅当时可谓是心灰意冷,从床上到牢房再到刑场,丝毫没有反抗,就这么被砍了头。

临死之前做的唯一的事就是让一个前来探看的友人把成恣御带走了。成毅人头落地后,那友人便辞了官,带着成恣御躲躲藏藏,苟且的活着。一年前,才将将带着成恣御进京,寻找机会,告御状,为成毅平反。

不料还是暴露了,这才引来了杀身之祸,被粼救起。

现在成恣御被粼救了起来,自然会保他安全,而且杨瑞那边也已经是销声匿迹。

原昊看着这间明明属于他,而他已经完全不认识的宫殿。

还有那个一直站在粼身后的小太监,明明是自己安排过来‘照顾’她,现在却已经是她的人了。

再看看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等着自己下旨重新查探那件旧案的成恣御,也许就算自己完全顺了他的意,降下恩旨。他最感激的也不是自己吧,反而是那个称他为宠物玩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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