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是因为他晕糊涂了?

白理事轻轻叹一口气,苏澈以为他在忧心白伯父让他回上京的事,说多了也无益,苏澈只好以退为进,道:“你要找的那人,或许不在苏州城,上京刑部有一人名唤毛榛。”

“他之前是负责边境专门打探消息的线史,此人消息灵通,擅长找人,不防,你回上京后,让白伯父举荐此人,见一见面,托他帮你找人岂不是更好?”

他的心脏可受不住白理事一而再再而三发病时危在旦夕的样子,他也承不起他这条命,到时候白理事真有个好歹来,那白伯父岂不是要活剐了他?

想一想,苏澈也不想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朝廷命官的独子,真在他这里有个什么好歹,白伯父恼羞成怒,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活该他吃一道狠亏。

打定主意,苏澈是铁了心要把白理事劝回上京。

见苏澈态度坚决,白理事也知道他的为难,只好松了口,“容我再想一想……”

白理事这般执拗的性子,不能来硬的逼迫他,见他有服软的迹象,苏澈也松了一口气,“好,其实我还想带你四处去逛一逛,苏州哪都好,水也好,山也好,美味佳肴应有尽有,只是——”

他话题一转,“你这个样子,去不了人多嘴碎的地方,明日我和小小去游湖,不如你也跟着去看看,游船是苏家承包了一年,我让人好好打扫打扫,以免引起你的不适。”

“游湖?”白理事本是懒散的身子一下坐起来,定定看着苏澈,“苏小小也去?”

“嗯,是她一直囔着要吃醉仙楼的菜,我想一年未见,好好请她大吃一顿。这个丫头嘴馋的很,只要是苏州有什么好吃的,她都知道,只是她跟你很像,都是不愿意动一动的主。但凡是想吃什么,都是托绿意和我跑腿,懒的要命!”

苏澈想起自己这个妹妹,心花怒放的朝白理事,一一讲起。

说道高兴之处,还将她小时候闹的笑话都抖了出来……

“烤火的时候,离得太近,她又打盹,犯瞌睡,醒来把自己眉毛烧了一半;来年屋檐下燕子做了窝,她偏偏要去掏鸟窝,拿个梯子人还没上去,两只燕子往她头上拉屎,人哭了一整天;厨娘在后院圈了一个地方养鸡养鸭,她将人家前天刚打好的木桩拔了,鸡鸭全拔光毛,成秃鸡秃鸭,厨娘被她气走了……”

话未说完,白理事打断他,言辞阴阳怪气的,“你看起来很喜欢苏小小?”

“哈哈哈”苏澈没发觉他的语气不对,仰着头大笑,“那丫头可好玩了,以后,你们多接触接触,也会喜欢上她的。”

白理事淡淡瞥了眼苏澈狂笑的模样,目光一转,心下有一股奇怪的想法,在苏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松了一口气,是为何?

难道自己看上了那苏小小?

白理事垂在一侧的手暗自搓了搓狐裘上的绒毛,为自己这个突然蹦出来的想法惊的慌了神,他竟然真的喜欢上了一个浑身带刺的小丫头!

难道全天下就没有比她更好的吗?

白理事一怔,为什么要更好的?苏小小长的也算标志,五官小巧玲珑,虽然贪吃又懒了些,时常呆头呆脑,但是她……她她到底哪里好了?自己怎么就看上了她?

说不上来苏小小哪里好,好到自己现在心里装的都是她,白理事只叹一声,他的报应来了!

以往都只有他辜负别人的份,现在他也像那些喜欢他的姑娘一样,有了期望,有了盼头,有了情愫,心不自觉地就会想起苏小小。

况且那个苏小小未经人事,心智未来,她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男女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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