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张让父亲去世,归葬于颖川,碍于张让权势,整个颖川的人都前去吊唁,唯独颖川的世家名士无一人参加,只有陈家家主陈寔独自前往,张让自然记下了这份情,后来几年朝廷抓捕斩杀党人,因为陈寔的这份香火情在,保全了不少人!
只是渐渐张让发现,这些名士从骨子就敲不上他张让,他也没那么贱,所以便绝了交好之心,免得自取其辱,至于身后骂名,死后任他洪水滔天罢了!
以他张让的权势这些年在朝堂自然也是有人归附,不过大多是在朝廷混不下去,没多少真才实学,多是些投机取巧之辈,还有政见被世家厌恶之人,比如凉州三明之段颎,主张屠戮异族,不承教化,为士人所弃,虽然最后死于政治斗争,下场不是太美妙!
张让看着面前的华雄,是越看越觉得这小子是个人才,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可堪一用!
“华雄,你的心意本侯领了,这朝廷两千石官任你挑,如何?”
张让的本意也是想提拔他一番,以后也好为自己办事,不过那华雄却是急忙道:
“雄未曾贪恋权势,来侯爷门下,只为乞命而已!”
还请侯爷庇佑一二!
那张让闻言皱了皱眉头:
“乞命?你所犯何事?”
华雄心头一喜,送了这么多礼,可不就等你这句话吗,要知道他恶了袁家,这等于是交了一份投名状啊,再无可能归于世家一方,这样的人,能不能用?
得用,得大用!
华雄也不急,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说来惭愧,雄出身贫寒,又逢家中落道,难以为生,可怜吾弟妹尚幼,雄不忍其饿死,便上山做了贼,聚众八百,呼啸而从,未尝轻易伤人性命,日子倒也安生,勉强过得去。”
“有一日,听闻郡守大人,不知道从何弄来了一批战马,足足三千匹,皆是上等的凉州大马,准备交付给那袁家,手下兄弟们皆是粗鄙之人,不识什么袁家,便动了心思,将这批战马截了下来,卖了点钱,不然雄也拿不出这万两黄金!”
那郡守大人之后查得丢马一事乃我等所谓,便托那董卓提兵三千上山围剿,华雄自幼习武,弓马娴熟,才侥幸逃的一命!
“雄一介草民,苟全性命已经不易,来到洛阳后便知道自己惹下大祸,武威郡守和那董卓自然是招惹不起,更别提四世三公的袁家了,每每想到此事,内心惶惶不安,担惊受怕!
这洛阳城中稍微打听一番,便知侯爷权势极重,威风八面,这洛阳城不怕他袁家的,也就侯爷您了,于是厚颜上门,请侯爷见谅!”
“哈哈哈哈哈哈!”
张让洒然一笑道:
“区区小事,何足道哉,你能有如此胆识,找那袁家的麻烦,又有何惧哉,且放宽心,既然你求到本侯门上,此事本侯便替你担下了,咱家保证,偌大的洛阳城,无人敢找你华雄的麻烦!”
“况且那堂堂武威郡守,乃是汉臣,皆食汉禄,朝廷并无旨意征辟战马,为一己之私,胆敢私藏战马,以图己用,巴结袁家,咱家倒是想问问,这武威郡守是朝廷的郡守,还是他袁家的郡守!
简直混账!
待我查明此事,必然上奏陛下,以正国法!”
“侯爷威武!”
华雄不露痕迹的稍微拍了下马屁!
“此事就只能仰仗侯爷了,能拜入侯爷门下,实乃雄之幸也!”
张让拍了拍华雄的肩膀道:
“华雄啊,虽然你出身不好,又当过山贼,但是你的忠心本侯明白,难得啊!如今才华横溢之人何其多也,天纵之才自有恃才傲物之心,却唯独少了对皇上的那份忠心,待我禀明皇上后,必然不会亏待于你,你且回家安心等候,一有消息,本侯就着人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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