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淮北王早早地就站在了宫门外,中年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憔悴,眼底的青黑和摇晃不稳的身子,让人见了都心生怜悯。

好不容易等到陛下散了早朝,连忙跟随太监来到了勤政殿。

“陛下,您要为臣做主啊!”一路脚不停歇的迈过门槛,“嘭”的一声跪倒在地,伏在地上痛苦不止。

见到来人如此狼狈的皇帝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但很快藏了起来,苍老平淡的嗓音低低的响起“这是怎么了?淮北王怎的这副模样,还不快扶起来!”

目光一扫,一旁站立的太监,就会意的快走几步将淮北玩搀扶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瘫软在太监身上,往日矜贵的模样荡然无存。

“陛下,可要为臣的源儿做主啊!”

凄厉的哭喊声再次响起,下了朝就被皇帝留下来商议要事的夏栎眉头一拧,往龙椅上坐着的皇帝看去,眼神示意自己是不是该走了。

“夏爱卿,你先下去吧。”皇帝一见自己的丞相还在这里站着呢,宗族的藩王就如此不成体统,心底的不喜也越重。

“是,微臣告退。”得了皇帝的指令,夏栎双手交叠作揖,转身离去,走之前还看了一眼悲痛欲绝的淮北王,心底也是浮现一丝怜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白发人送黑发人。

“现在,淮北王可以说了罢。”皇帝的声音极淡,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就是这样的声音,让淮北王浑身一个激灵。

示弱可以,但若是触及皇帝的底线,莫说无法为源儿找回公道,自己会因此引来皇帝嫌恶,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淮北王勉强打起精神,推开了扶着自己的小太监,憔悴的面容无法遮掩,双手交错着覆在身前,深深的弯腰下去,语气悲恸。

“陛下,昨日闹市之中,小儿曾与安和郡主、容王世子发生冲突,本来无非是因为一个漂亮的少年郎引起的事情,说开了便也无事,可那世子却是得理不饶人,当众赏了我儿一顿鞭子不说,还放言不将臣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淮北王顿了顿,仿佛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眼中的沉痛渐渐浮现,喉头哽咽着继续说道,“当小儿被人抬回驿站后,早已是奄奄一息,进气多出气少了,勉强得了大夫救治,昨夜却突发高热,就这么去了……”

“又是安和!来人!将安和郡主与容王世子叫来!朕倒要看看,藩王都不放在眼里,她到要将谁放在眼里!”作势将手中杯盏一放,皇帝面含怒气的冲一旁的大太监喊道。

淮北王被皇帝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慌忙擦去眼中滑落的泪水,继续说道,“臣自知臣抵不过手握重兵的永呈侯与容王,但臣始终忠于陛下,矜矜业业不曾行差踏错半步,臣只求陛下怜臣半生操劳,还臣一个公道。”

说着,一撩衣袍便跪了下去,用力的磕了一个头,长跪不起。

皇帝眼底划过一丝危险,但面上却不显,叹息着起身来到淮北王身边,弯腰将人扶起来,“爱卿这是作何,那安和素来顽劣不堪,容王世子也是个不堪重付的,只是容王只得这一子,朕也无法多做苛责,但朕向你保证,尽力还你一个公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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