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傅妈妈一脸的自责,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跟止念提这茬儿。
“止念这孩子实在是心地善良,在回来的路上还劝我呢,说那冯泽也不是故意的,让我别生他的气。你说这孩子,被人伤了还傻傻地替别人说话呢。我看止念啊,对冯泽的印象确实挺不错的,处处替他说话,可谁知道冯泽却突然……真是气死人!我就怕止念她一个人把难受憋在心里,这才让她回房去了,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她还能哭一哭,哭过之后也许就能好一些了。”
此时,李言绪转头看向孟止念房间的方向,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正在哭吗?
冯泽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好像突然之间霉运缠身。好好地走在路上,会被巷子里突然冲出来的一群皮孩子给撞倒;从酒坊买回来酒莫名其妙地会变成水;晚上睡觉时明明好好地躺在床上,半夜却突然被冻醒,睁眼眼睛惊悚地发现自己正躺后院的花园里……
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搞得冯泽整个人精神紧张,一向不相信鬼神的他,也开始去寺庙里烧香拜佛了,可好像一点儿用都没有,该怎么倒霉还是怎么倒霉,不过短短的几日,冯泽整个人憔悴了不少,看起来神经兮兮的。
在暗中盯着他的贺飞,不由啧啧摇头,得罪谁也别得罪公子,别看公子平日里温雅和善,若是你真的惹恼了他,那下场……不甚乐观啊。
孟止念这几日情绪的确是不大高,但并非是因为冯泽,而是因为她突然醒悟到自己对公子的的确确就是男女之情,而并非什么崇拜之意。所以眼下,她在面对李言绪时总有些忐忑,害怕会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
然而她的这种情绪不高却难免为人所误会……
素手拈起一粒白子,秋容毫不犹豫地将它落在棋盘上,而后抬眸看向坐在她对面的李言绪。
李言绪随即落下一枚黑子,看起来却有些心不在焉。
“公子有心事?”
李言绪闻言略抽回了思绪,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道:“镇南王这次估计要在京城一直待到年后,你恐怕得在李府过年了。”
秋容听了这话,虽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几分欢喜,她当然想在他身边呆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对于那个想要买走她的男人,她现在只希望他能在京城呆得更久,这样的话,自己也就有借口能在李公子的身边呆得更久,一旦他离开了,自己也就没有了继续留在李公子身边的理由。
不过秋容心里却清楚得很,虽然李公子嘴上说的是这件事,可他方才却一定不是为了这件事而走神。
“止念姑娘也懂得下棋吧?公子跟她一起下过棋吗?”不知怎么地,明知道这话自己不该说,可她还是说出了口,只因她直觉方才公子的走神跟孟止念有关。
听到她这样问,李言绪嘴角勾起浅浅一笑,带着几分宠溺的意味,“她啊,棋下得烂得很。”琴、棋、书、画四项,其他三项她都很精通,偏就下得一手烂棋,她下起棋来,毫无章法可言,随性得很。
提到了孟止念,李言绪便不由想到她这几日的情绪不佳,嘴角的笑意也便淡了下去。
片刻之后,他忽地抬眸看向秋容,“若是一个女子被一个男子伤了,怎么样才能让她好起来?”
秋容被问得一愣,旋即试探地问道:“是谁被男子伤了?难道是……止念姑娘?”李公子的身边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傅妈妈,一个是孟止念,傅妈妈年纪都这么大了,显然不可能是她,那就只有孟止念了……原来,方才他的心事重重真的是为了孟止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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