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最近忙着招聘餐厅各种工种,面试的人很多是现在别家餐馆干着的,跳槽性质,所以时间不规律,有时候凌晨有人来,有时候半夜,韩林都耐心挨个见。
很头疼,自己没餐饮经验,来的师傅们看不出区别,几轮下来都难以甄选。
今晚有个约在十点半后,韩林依旧给井薇说了早休息,不必管他。
海滩上,秋风秋浪,单薄的风衣裹着孤身的于霜,从六点半下班过来,便走啊走,一直到现在。
自己的妈说点气话,是不是不应该往心里去?她自问。
从小妈都这样,于东是男孩,又是弟弟,再说的确是自己没本事拴住韩林,他们埋怨的没错,她这么想着。
可是,谁想过她的感受,闭上眼睛,漫长的六年啊,怎么都搜集不到自己和韩林花前月下的浪漫,从一开始,妈就问这小子家里什么情况,知道是农村的,那叫一个反对,这让她每次看到韩林都看着他脸上写满是农村人,而看不到他英挺的鼻翼,眷恋自己的眼神。
韩林说的没错,她从来没为自己活过,然而一直为妈和于东活着,也没给他俩活出什么色彩,很失败,太失败了。
可是她错在哪里?错在太孝顺?不忍心反驳妈?太爱弟弟远远大于爱自己?便一味的牺牲自己,满足他?亲情太浓,有错吗?
还是错在最初就应该果断拒绝韩林,心太不坚硬?
她慢慢往海里走,夜色的冷浪啊,抹过了脚脖子,弥漫到了小腿,她胆怯过,因为死亡的味道太崭新,可是心里的痛不停的鼓励她,继续吧,回头是慢性痛,还是快的好!
于是她品尝到了淹没腹的海水那股寒意。
韩林等着人,只能眺望远处的海,心里琢磨着事儿,忙过这阵子应该陪井薇回趟她老家,如果可以把她阿婆接过来,井薇是南方人,不知道阿婆会不会习惯来北方。
现在外人看来俩人是同居了,其实各自一间卧室,每次井薇洗完澡裹着睡袍的身姿对他都是挑战,他想突破关系,又觉得冒犯了心里的尺度。
几次给爸妈打电话,都说在地里忙,不来城里,也好,不然自己真没法解释一夜暴富。
嗯?远处,怎么有人往海里走,韩林确定不是看花眼,赶紧下楼。
“妈,于东,爸,对不起了,我不争气,我就这点能耐了!”一个浪,淹过肋骨的水终于卷了于霜。
此刻韩林距离现场还有十几步远,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冲过去的,千钧一发时刻抓住了对方风衣。
“姑娘什么事情想不开,要死?死是最自私的!”
就差一点!
韩林吊起的心,放下,这是一条人命啊,背后是一个家庭啊!
待看到神一般身手救上来的人,
是,
是,
于霜!
一脚踢到她风衣上:“滚,滚,还有别的招数吗?我丫的怎么摊上你这号,我六十万买了个屁,给我滚,滚!”
于霜睁开眼睛,刚才已经嗅到了死亡的芬芳,嗯?是谁?韩林吗?声音是他,不能,呵呵,怎么会,难道自己真的爱过这个男人,才会死前想到他?
她浑浑噩噩的往海里爬,就像梦与现实之间的那种梦,有清醒,又不那么清醒,她要到深水,最深的水,那儿没有人骂自己!
韩林看着于霜呆滞的眼神,怪异的动作,整个人一股很陌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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