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锦醒来时姬珩已经去上早朝了,床边跪着眼眶微红的白芨。

“皇上吩咐了,娘娘快喝药吧。”

江重锦起身皱眉喝下,再看那书桌上的石榴,已经不见了,桌上放着一块令牌。

“娘娘,奴婢再不让你一个人出去了,都是奴婢不好。”

江重锦拍了拍白芨的手,安慰道:“我没事。”

坐在铜镜前,江重锦的头还是胀得厉害,索性闭眼任白芨挽发。

窗外传来白术的声音。

“江泰公主慢些跑。”

江重锦睁眼,便见一个小人跑了过来,在自己面前堪堪停住,抹了抹眼角的泪,一把环住了自己的腰。

“怎么了?”

见姬刖不说话,江重锦心中猜到一点,佯装生气道:“怎么不说话,你看看,把眼泪鼻涕都抹到我衣服上了。”

姬刖这才抬起头,双眼微肿,江重锦皱起眉,轻轻牵住她的手带到桌前坐下,吩咐白芨去盛两碗马蹄羹。

“白术,去把那种着的芦荟切了拿来。”

“是,娘娘。”

白术走进殿内,江泰公主一口一口喝着马蹄羹,江重锦托着腮看着。

江重锦接过芦荟,朝姬玥道:“快别吃了,坐我身边来。”

江重锦挑了些芦荟一点点抹在江泰公主的眼周。

白术道:“娘娘,徐昭仪被罚了月俸还关了三个月禁闭,彩萍已经赐死。”

“知道了。”

江重锦轻轻抚着姬刖的眼角,见她心绪平静了些,才问:“今天这是怎么了?”

姬刖看着江重锦眼圈就红了,带着哭腔说:“半夏告诉我,娘娘姐姐被推下水,我跑来看,才知道娘娘姐姐被带去启德殿了,我不敢进去,就起早在启德殿外等姐姐。”

姬刖说完又流了泪,方才的芦荟也白涂了。

江重锦听着心也揪起来:“我没事,那徐昭仪也受罚了,都过去了。”

“徐昭仪要害姐姐性命,皇上却只罚了她...”

“这种话可不能往外说。”江重锦打断姬刖,把马蹄羹挪到她面前,“快吃吧,一大早又哭又跑的定是饿坏了。”

待姬珩吃完,江重锦才问:“玥儿出过宫吗?”

姬玥摇头。

“玥儿要不要和姐姐一起出宫?”

听到这,白术惊呼一声。

“娘娘!”

“无妨,皇上给了我令牌。”

江重锦笑得明媚:“我这是奉旨出宫。”

五月天气微潮,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江重锦终于盼到一个大晴天。

江重锦一大早就醒了,叫了睡眼惺忪的白芨进来:“白芨,我记得我在楚国出宫穿的衣服,我让你给我装了来,在哪呢?”

江重锦坐在梨花木的架子床上晃着脚,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愉悦。

“要那件带金边的公子袍!”

江重锦坐在镜前,看白芨替自己挽着男子的发髻。

既穿男子服饰,便不能涂脂粉,江重锦瞧着,这镜中人唇红齿白,还真有俊俏公子哥的模样。

这件公子袍原是淮业第一次带自己出宫时拿来揽月阁的,那时淮业自己要扮作他的小厮,可自己当时才十一二岁,身量不高,这件袍子便松松垮垮地拖在地上,竟也蒙混着出了宫门。

自己现已及笄两年,这件公子袍穿着倒是合身。

江重锦拿手轻轻摩挲着衣袖,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姐姐!”

人还未进门,倒是先喊了起来。

小小的姑娘跨进了栖梧宫,看着镜前的公子明显一愣,看清那公子的脸后,姬刖才怔怔地道:“姐姐。”

江重锦想起姬珩的话,也怕自己会迷路,就叫了若芸一起。

出宫远比想象中更顺利,瑜妃娘娘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她的婢女想出宫替娘娘置办物品,侍卫们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马车停靠在杨柳岸边,江重锦跳下车,转身抱下姬刖道:“如今在宫外,你得叫我哥哥,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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