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就拿帕子拭起泪来,一脸哀伤地看向顾云姝:“云姝,你怎么会这么想?这,这太伤我们的心了!”

顾云姝垂眸默然道:“我也没想到,但证据摆在面前,事实就是如此。”。

沈青林皱眉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老夫人、王夫人和沈凌玉就七嘴八舌将刚才的事又讲了一遍。

沈珩一听就笑了:“云姝表妹,我虽然刚刚入朝不久,但也曾去大理寺见习过。什么事都是要将证据的,你说的这些都是推论,半点实证都没有,准不准的还未可知,你怎么就能拿来逼迫祖母和母亲呢?”

沈凌玉斜了顾云姝一眼,得意道:“就是,就凭你空口白舌几句话就想给我们定罪?我还说你是蓄意诬蔑呢!”

“你给我闭嘴!”沈青林不悦地斥责了女儿一声,“依我看,这件事就此作罢,谁也不许再提,省的闹得家宅不宁的!”

他自觉已经将事情摆平,于是起身就向外走去,没想到顾云姝却是端端正正站在原地,半点给他让路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垂眸道:

“姨丈,表哥,此事怕是不查到底是无法罢休的。我在宫中洗清冤屈之后已经承诺过皇后娘娘,一定会查清真相给她一个交代。这件事影响我的声誉还是小事,但还连累太子殿下受到了冲撞,您不会以为皇后娘娘会轻易善罢甘休吧?”

沈青林僵在原地,脸色难看。好半晌,他才又甩袖又坐了回去,重重哼了一声。

沈珩的眸色微暗,冷声道:“那云姝表妹想怎么查?你难道还想把祖母和母亲送去大理寺严刑拷问不成?”

顾云姝笑了:“云姝自然不敢如此。但是要分辨出真凶,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有惊疑,有探究,还有疑惑。

顾云姝道:“诬陷我的人也算心思细密了,特意选用了名贵的香雪笺,这纸笺价值不菲,在官宦之家也是难得一见,但是在宫中就不算什么奇珍了。那真凶就是想以此扰乱我的视线,让我以为是宫中之人所为。但她没想到我会把范围缩小到沈府,这时香雪笺就成了她的一个大漏洞!香雪笺有一种极为特殊的香气,清淡几不可闻却经久不散。表哥只要找来狼犬嗅闻香雪笺,然后再一一嗅闻老夫人、姨母和表妹的身上,谁接触过香雪笺,那就是陷害我的人无疑!”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老夫人气的浑身哆嗦,拍着桌子一个劲儿喊道,话都说不利索了。

沈珩拧眉道:“狼犬凶猛,万一把祖母和母亲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顾云姝微微笑道:“嗯,反正皇后娘娘明日一早就会传召我进宫回话,表哥自己斟酌吧。”

沈珩还想再说什么,沈青林已经怒道:“来人,去把狼犬牵来!”

“父亲!”沈珩和沈凌玉一起叫道。

沈青林怒气冲冲打断了他们:“既然敢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总不能为了一个人让整个沈家被皇后和太子厌弃!”

而且,他还存了一点希望:他这外甥女只不过是个未及笄的小女孩儿,能知道什么?说不定就是乱猜的,陪她胡闹一场,如果没什么结果,正好能证明沈家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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