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扇服用了几日药很有起色,疗效很好,胜过以往吃过的所有药。

等到金山来见到银扇时,她虽不懂医药,但看到银扇的脸色比上次见时好了许多。她脸色也是白,但不似先前这样无血色。再听她说话,声音有力,喘息均匀。

实则,看病吃药是一方面,衣食无忧也是一方面。自金山上次回来带了银子,养母和银扇每日做活已不必劳累,餐桌上也能看到荤腥。

不过养母又愁,御医的方子是好,药材却极贵,一个月少说要八十两,一般百姓根本负担不起。

金山从此刻彻底断绝离开东宫的念头,天南地北不论到哪里,她一介草民又不敢做杀头买卖,不可能挣到比贴身内侍官还多的钱。

金山与养母聊了几句,和妹妹玩笑一会,想起菜籽的事来。于是,她翻箱倒柜的找,却只找着些前年的种子。一般成熟的种子当年出芽大约九成,隔年就降到不足五成,若是隔两年,种下去大抵只能变成泥土肥料。

金山便上街买一些种子带回宫里去种。

前头的太子出了宫门,天光方才大亮,又向罗城行去,走到半道上,才想起来。如今,接连好几日自己都要出宫,身后却连一个小尾巴都没有,反倒有些奇怪。

太子出宫去,每每身后都有人跟踪,虽说左相出去赈灾无暇顾及,那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

玄羲去寻金山放河灯那次,他就留意到身后并没有人跟着,起先还以为是跟踪的人变得功夫高明。一连几日都没有感觉到有人跟着,玄羲心中猜测,大概会是他在吧。

“柳兄!柳兄你在吗?”玄羲嚷嚷道。

在罗城外,芳草花木随步而深,周围正是空旷无人,玄羲忽然隔空大声叫唤起来。

并非玄羲真的看见柳牧景在跟着他,只是他猜,柳牧景一直跟随着他。

若是柳牧景追随他,那他便叫几声,把他诓骗出来。若是不在,无人的地方叫几声,也无伤大雅。

柳牧景不疑有诈,从树上跳落到太子面前。

玄羲见柳牧景从树上翩然落下,身影如风,就嘻嘻一笑,道:“柳兄,别来无恙。最近身后都没人跟着,好不习惯。”

“参见太子殿下。”柳牧景低头持剑行礼。

自从太子对他的提出戒急用忍按兵不动不高兴起,柳牧景就甚少主动出现在太子的眼前,但他也没忘记身为东宫领率的职责,无时无刻都要保护太子安危。所以,他自作主张,改为潜行的保护太子。

柳牧景一直注视着太子的行踪,太子出宫、入宫多次都是他在善后。

柳牧景行礼时,太子殿下站在阳光中仿佛熠熠生辉,而他站在树荫里。

太子殿下如同庙堂上的那块写着四个大字的牌匾一样——“正大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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