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叶微澜结束了在ing的工作,穿过会所的后门独自在空荡荡的巷子里麻木地向前走着。

秋夜里的风冷津津的,顺着袖口和衣领子往心口里钻。可叶微澜却感觉不到任何寒意,因为她此刻的心比冰还要寒凉。

“小妹妹,这个点儿在街上走不害怕吗?”

叶微澜恍惚抬起头,看到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拦在自己面前,满脸堆着令她作呕的淫笑。

“滚开。”

“干嘛这么凶嘛,来来来陪哥哥玩玩儿嘛……啊呀!!”

其中一个男的话音未落,叶微澜便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摔在地上。另个男人见状气得冲她挥拳,她敏捷地闪过旋即迎面一脚踹中他的要害,痛得他跪在地上捂着裤裆直嚷嚷。

不远处一束大灯打在叶微澜身上,她眯起眼睛下意识用手背遮挡这强烈的灯光。

从豪车上下来一名高挑的男子,他拿着外套快步走到她面前为她披上身。

“请您上车吧。”

叶微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跟随他走到豪车旁。

这时车窗徐徐落下,昏昧的夜色中,她眼前的男人正噙着一丝幽柔的笑意注视着她。

“大少爷,您来这地方找我就不怕咱们的戏演穿帮了吗?”叶微澜仍然毫无表情,甚至态度有些冷淡。

“这里很不好叫车的,我送你吧,叶小姐。”

卓曦熠不以为然地笑着,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那样的绅士而文雅,一如既往。

车上,他们并排坐着,卓曦熠穿着一身笔挺的高定西装,似乎是出去参加了什么活动或局子,也才刚结束不久。

“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有一会儿了,一直在跟着你。”卓曦熠手肘撑着车门拖着腮闲散地回答。

“你刚才眼睁睁看着,不过来帮忙?”叶微澜秀眉一颦。

“你可以轻松解决,不需要我出手,不是吗?”卓曦熠笑着耸了耸肩。

的确,别说刚才那两条臭鱼烂虾,就是再多两条她也能利索处理不在话下。

这些,都是卓曦熠的安排。

整整两年的时间,她不仅改头换面,还学会了空手道等格斗技巧。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她以后会做许多危险的事,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她必须要有护着自己的本事。

“恭喜你,今晚终于如愿以偿了。”少顷沉默后卓曦熠半开玩笑地道。

“呵,如愿以偿?如愿以偿地受到他的折磨吗?”叶微澜放在双腿上的手无声地攥成拳,面若寒霜,低垂的眼睫轻轻震颤着。

借着窗外迷离的月色,卓曦熠注意到她白生生大腿上有红印子若隐若现。她用力把短裙向下扯想要遮掩,娇躯蜷缩着,模样甚是窘迫。

“他欺负你了?”卓曦熠缓缓附身靠近她,压低声音问。

“不用你管。”叶微澜心里羞愤难当,她再也不想提及今晚发生的事。

“我不管你谁管?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你还能对谁示弱?”

卓曦熠伸出手臂温柔地把她揽过来,她的头便自然而然地枕在了他宽阔的肩上。秘书凌旻安静地开着车如同隐形人,车厢里荡漾着的气息不似男女之间的情欲,更像是两个天涯沦落人依偎取暖般的惺惺相惜。

叶微澜嗅到他衣襟上有淡淡的香水味,仿若空谷幽兰的花香,真是微妙,像镇定剂般让她的阴霾满布的心情渐渐归于这片刻的安宁。

记忆蓦然穿梭回两年前,险些被卓英爵处死的那天晚上,凌旻奉卓曦熠之命将还是叶墨遥的她从医院救走,并顺手引发了那场爆炸,来了个死不见尸。

那段接受治疗的日子,她生不如死,除了睡觉根本无力做任何事,虚弱得一碰即碎。

就在她绝望的几乎要自我了断的时候,卓曦熠出现在了他面前,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神明,成了她那是这世上唯一可以仰仗的存在,救世主般的存在。

……

“到底为什么要……救我?”她泪眼婆娑地诘问。

“为什么。嗯,因为我喜欢你啊。”卓曦熠笑意充满玩味。

“真是笑话……”

她咬紧咬牙关,恨透了他的戏谑,恨透了有人用感情说笑。

“被关了这么久,我知道你很闷的,要不咱们看看电视吧。”

卓曦熠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画面中瞬间浮现出卓英爵那张英俊至极的容颜。

她死死盯着屏幕里曾经让她深爱不已的人,顿时心痛如绞,双眸恨得充血。

新闻里正召开着记者发布会,卓英爵神情哀伤,面对镜头告诉所有人,他对叶家发生的变故感到万分悲痛,他说他爱叶墨遥,并且会永远悼念她,缅怀她。

“骗子……杀人犯!骗子!!”

她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扒着地面,那颗鸽子蛋大小的粉钻光泽凄厉刺目。她嚎啕痛哭,嘴里不断地骂着,喊着,直到嗓子嘶哑,力尽筋疲地瘫软在卓曦熠怀中才罢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恨,所以我是来帮你的。”卓曦熠轻轻抚摸她乌黑的情丝柔声道,“你想做什么,告诉我。”

“我要杀了卓英爵……我要杀了他!”她在他怀中发疯般地吼叫着。187187x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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