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笼罩了一切,没有什么温度可言,这就是死亡么?欧阳麟在心里想着,也许我真的已经死了吧?不然为什么感觉不到疼呢?明明撞得那么的狠,心里却在念叨着愿魔法庇护我。就算是死我也难以舍下这份执念么?
这时候古香古色的房间中一抹橘黄色的灯光亮了起来,躺在地上的欧阳麟微微睁开了眼睛,头还在嗡嗡嗡地疼着,大脑一片空白,我这是在哪儿?他心里思索着。
他用余光打量起四周,正对着的就是一张像是红木制的书桌,地上似乎有一滩血,不过貌似不多,他坐起身顺着那血迹望过去,只见血迹歪歪扭扭地向门口爬过去,像一只缓慢前行的蛇,冰冷而又无情。
淡蓝色的窗帘悬挂在巨大的落地窗两旁,棕色的木质墙壁上却挂着一盏烛灯。说是烛灯吧,又不对,它有着烛灯的造型,灯光却纹丝不动,一看就不是真正燃烧蜡烛的火光,而是什么高仿电灯吧?
而四周他认不出身处何处,只记得自己不是被车撞了吗?
如果没死的话,不是应该被人送进医院才对吗?也不知是谁居然把自己带回他家里,真是过分!这要是醒不来,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他踉跄地站了起来,发现了书桌后面就是一张床,看起来蓬松而柔软,床旁是一个大的衣柜,衣柜有两个小房间借着烛光他看见一个房间,明显是浴室和厕所的合体,但是厕所的形状有些奇怪,也没来得及细想,他就看到了衣柜旁的那个小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穿衣镜。
透过穿衣镜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张精巧而稚嫩的脸庞白白净净,像是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火红的头发散乱而修长地四散在他的头上,差点就遮住了眼睛,火红的眼睛里闪着橘色的光芒,眼眶深邃,体型单薄,衣服精致,像是贵族家的少爷。
欧阳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踉跄了一下,坐倒在地上,屁股狠狠地摔在硬木的地板上。
啪!
疼痛并没有影响到欧阳麟思考,反倒是心中涌出一片无助与杂乱的猜测。
中世纪欧洲布置,加现代烛灯,厕所?比外国人还外国人的长相?十五岁的孩童年龄?
我这是穿越了吧?想到这里欧阳麟的嘴一点点张开。
他从小就喜欢魔法,小时候也痴迷地看了许多魔法相关的书籍。还自己凑钱买了很多似是而非的小道具来感受魔法的力量。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生活就像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湖水,总是发生的那些生活琐事就像平静的湖面上微微荡起的涟漪一般,而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出事的时候他已经三十了,平平淡淡地结婚,结婚的并不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因为最爱的早就在最初的青春里逝去了,只是淡淡的喜欢。
平平淡淡地生孩子,也许他认为自己就会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仿佛这一生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在他心中掀起波浪,而魔法留给他的也只有一个六芒星的魔法护身符,那是早些年刚从大学毕业踏入社会赚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买的。
那时候还兴致勃勃地研究过它的材质,好像是什么神奇的石头制成的吧,随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到了二十六岁时又在无意间看到了一句施法时候用的术语:“亚布格撒托索尼拉。”就这句被他记住了,并反反复复说了很多遍。
但现实依旧是那样,那样平平无奇,那样波澜不惊,让他不经很失望,为什么给了他哈利波特式的幻想却又要把他扼杀在摇篮里呢?
在更小的时候他第一次得知魔法是假的,是不存在的时候,他嚎啕大哭了一场,并在随后吃安眠药自尽了。
因为在他看来,没有魔法的世界自己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当然最后他并没有死,反而在昏睡的半睡半醒之间感受到死亡无形召唤带来的巨大的痛苦。
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被两个巨大的旋转磨盘夹在了中间碾压、蹂躏,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涌来,却连张开嘴巴哭喊都做不到。那时候他并不能动,却有着无比清醒的意识。
从那以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表面看起来轻松愉快的死亡方式,你却永远都不会知道真实的体验是多么的痛苦。
但是他没死,年轻的身体自发引起了呕吐,在公园长凳旁的草地上吐了一地,那时候的他只有一个感觉,活着真好。
从那以后,他感觉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去自杀。活着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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