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诽谤妖言诏是太宗皇帝为数不多一封被保留下来的诏书,也是刘辩前世记得挺牢的一封诏书,这封诏书开启了不因言治罪的先河,同样,这封诏书也让雒阳士大夫阶层回想起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年代,那个黔首也能指着士大夫的鼻子骂的噩梦年代!
而今刘辩重提这封太宗遗留诏书,并将之公布于天下,无疑是针对关中盛传的与民争利的言论做出的应对方法。
朕都做出了这个表态,还唧唧歪歪的,就必然是乱臣贼子!
要知道,诽谤妖言之罪虽然没有了!
但汉律中,可有的是针对大不敬、大逆无道等罪名的条款!
刘辩虽然不能从言论上治罪,但是要从大不敬上面挑挑他们的毛病,对绣衣使者来说,那还是轻而易举的,当然,刘辩也不至于因此就治他们的罪。
当然,另外一件事就是徐晃等人停留河东,河东诸县的一众官吏授首以来,河东各县衙门基本悬置,若非他们这些人压着,指不定得闹出事情,刘辩索性又从太学将出仕的一堆学生里捡了近三千人的名额,以成绩最优的一位寒门为首,让他们任河东诸县吏,河东郡郡守则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卫固!
这一手偷天换日玩得高明极了,朝廷众人还没来得及知道卫固是哪位的时候,刘辩已然一封诏书越过尚书台,直达河东了。
这也是刘辩给河东地方乡老的一个机会,相较于一个空降的无权无势的大哥而言,还是一个地方名门的老大哥说话管用,更何况,卫固只是有些投机的意思,还没到十恶不赦的地步,刘辩用起来也毫无负担。
这也没有办法的办法!
诸夏自古就是就是皇权不下乡。
像秦王朝那样的怪胎,毕竟二千三百多年来,也只得这么一个而已。
就连汉家,其实基层的官府也只到乡一级,再下去,就要仰仗三老和地方乡绅的配合。
甚至,就连两千年以后的那个天朝,当王朝统治到了六十年以后,也要重提‘乡贤’一词。
而所谓的乡贤是什么?
任何对历史有所了解的人都不会陌生。
这帮人,就是吃入不吐骨头的恶魔。
所谓的王朝周期律的缔造者,一半是老天爷,一半就是这些人。
刘辩不愿意自己统治的国家,成为‘乡贤’的乐园,就只能将军队扎在河东,只要等到河东盐铁官营,货币,丈田结束以后,这些所谓的‘乡贤’就再也翻不了天了!
等到三五年后,刘辩的布局完成,地方基层的亭长与里正都换成了退役伤残军人,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颁布相应的法令,实现真正的诏出一家!
作为一个学习过历史的,刘辩明白,无论是文官集团还是武人势力太强势,都是畸形的,只有牢牢的制衡住这两条大腿,才能稳定一个朝代。
以大宋的赵大与赵二为例,赵大活着的时候还能有一战之力的大宋,到了赵二的时候就只能在高粱河飙车了。
刘辩轻笑一声:“比起武将集团,文官集团才是真正的怪兽,朕即以考举开启了一个新的入仕途径,文官集团的兴盛就是必然的,若不放出武将加以制衡,未来的汉室,岂非要变成一只脚的大宋了?”
这样一想,刘辩心里就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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