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的名字,源于他有一双细长漂亮的丹凤目。

除这双妙目,他还有副雌雄莫辨的好相貌。当初他与观止一同,都在济广道祖座下修行过。

济广道祖座下这几个,成琅和祁嬴入门最早,丹凤同观止是后来者,妱阳则比他们都晚一些。

那时节,他们五人,再加佩娘,六人关系亲近,常常行坐一处亲密无间,成琅还学了人间的玩法,说要来个结义之类,不过被她兄长和观止阻了

祁嬴说:你我本是兄妹,再结像什么话!

观止道:不结。

那时成琅爱他爱得不行,觉得这话少又精辟的样,当真是个性极了。

现在才有些恍然了悟,或者人家并非天生话少,只是不乐意搭理她呀!

记忆里观止是个冷性子,丹凤却与他相反,他才拜入道祖座下不久,就把隔壁洞府老老小小混熟了一个遍。

是个交际满分,荤素不忌的生猛角色。

这么多年,听说他一直没正式神职,倒是常在观止身边出入。

想来他们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好。

念头眨眼而过,那厢丹凤已走进,成琅一看,果还是一双招牌的丹凤眼,熠熠夺目。

穿一身广袖粉仙袍,那袍角纹的是蝶戏花。

蓝的蝶红的花,随便哪一个都是惹眼的鲜艳,在他这里却都甘愿为他作陪衬。

这样施施然进来,手中折扇风流,端的是一个招摇惹眼,花团锦簇。

这一进来,竟生生移了妱阳大半的关注。

他姿态亦做得足,远远便告罪,“小仙来迟啦,上神恕罪,诸位恕罪。”

在座的都知他与太子亲近,他平时人缘又极好,一时好些都帮他说话。

成琅就这么看着他一路走一路招摇,待赐座,他和妱阳上前,一左一右,各自坐了观止下首两侧的位子。

她移开眼。

察觉到佩娘在看她,便朝她的方向轻轻摇头笑了笑,示意没事。

旧人齐聚,却物是人非,来前她早有这觉悟,此时还不至失态。

只,到底不是什么好滋味便是了。

约莫见她一直看丹凤,温业及时送上八卦,“这丹凤上神,其实他有个外号叫花蝴蝶,大家私下都称他丹蝴蝶,你看他贴切不贴切?”

噗!

成琅没绷住,一口酒险些呛了自己。

丹、蝴蝶?

贴切,何止一个贴切!

那一团花枝招展,可不一朵招摇鲜艳玉蝴蝶么。

她乐得不行,跟温业两个窃窃咬耳朵。

她自觉跟温业两个居于角落,低调无比,却不知此番模样早落入了几人眼中。

观止居于高台,手指几不可察的摩挲手中酒盏,目光微垂,心神好似都在那微晃的酒液上。

下首处,丹凤正对妱阳致歉。

他道:“真是不好意思,早知你也才来,我就待会再进来了仙友们不远万里,好容易来一次,能瞻仰一次百花公主风采多难得,却是我给耽误了。”

“怎会,”妱阳笑,薄纱覆着,只看到眼睛微弯,说不出的温柔亲近,她说:“你如今也来打趣我了。”

丹凤笑,朝她眨眼,“被你看出来了呀,那我自罚一杯,公主仁心,可别跟观止告我状。”

“你又说笑。”妱阳无奈笑,忍不住看向座上那人。

座上人神色不变,仿佛没听到一般并不接话。

妱阳神色不变,她起身,将身旁侍女捧着的托盘上的一方锦匣双手拿起,向前几步呈给那座上人,道,她苦思多日,却只寻出这方砚台,希望他能用上才上。

“是端山砚吗?”丹凤接口,颇好奇的问。

妱阳道是。

丹凤便立刻对观止道:“那不正是你近年常用的么!”

他赞妱阳,“还是你有心思,与其那些个能看不能用的,送这实用之物才是贴心,跟你一比,我的礼就……”

妱阳笑,“你与殿下这般交情,想来送什么殿下都合心。”

丹凤眼睛一亮,有些不好意思的,“其实,我是准备了十八个艳色女子来着……”

妱阳笑意不变,倒是座上观止,淡淡看了他一眼。

丹凤叹,“看,这就是不合心意呢。”

下方歌舞升平仙乐阵阵,热闹非常,座上几人落在下方众仙眼中也是一派祥和之态。

丹凤与妱阳侃一通,借祝酒起身,挨到观止身边,“其实,我方才唬她呢,我给你准备的女子哪有十八个,只有一个罢了……”

观止眉微皱。

丹凤坚持把话说完:“且,也无甚艳色。”

观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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