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善得了启示,也掐来一句:“伸耳聆听,听东听西,听学问无止无休。”如晴觉得如善对得也是不错的,一边替自己辩解,一边隐晦地指出学无止境。
这时候,又听到如美的声音响来:“这有什么好难的,我也会对,张嘴便哭,哭来哭去,哭自己无依无靠。”
女客们一时轰然大笑,李氏脸皮一阵抽搐,忙喝道:“如美,住嘴。”如美嘟着唇儿不服气地嚷道:“我对的也不错呀,娘,我这对子不好吗?”
众人哄笑,刚才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然后云氏出来打了圆场,才把此事揭过,云氏也挺会话的,既恭维了李俊,又夸了如真,如善也没丢面子,皆大欢喜的结局。
如真维护了妹妹的面子,也维护了米家姑娘尤其是自己的名声,算是功成身退,如善虽有了面子,却失了里子,估计心头不好过,那李俊却是不服气的,但架不过云氏的一番恭维,虽略有不服,却也作了罢。
然后云氏又与李氏了会儿话,便带着李俊告辞,李氏挽留无果,便只得任她去,其他女客见状也纷纷起身告辞。李氏又是一通的忙乱,等把客人都送走后,这才坐了下来,正准备把如善叫来一番数落,却已不见如善身影,不由狠狠灌了口茶,冷笑一声,“哼,平时候那拽样,以为多读了几书就当真以为下无敌了。原来也不过如此。只被人家三言两语便揭了短,这会子没脸见人了吧,活该。”想到刚才如善那无地自容的神,李氏就忍不住乐了起来,又暗自怪起如真来,“这真丫头怎么回事,平时候那般不待见如善,怎么这次却帮起她来?”
刘妈妈轻轻替她捶着肩膀,轻声道:“太太,慎言。二姑娘再如何的不堪,总归是三姑娘的庶姐,同一个米姓。都是米府的姑娘。大姑娘帮着自己的妹妹,自是没错的。”
李氏豁然一惊,这才想到,对呀,如美一个人丢脸,那她的如美不也跟着一并丢脸?哎,她真是猪脑袋,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李氏想到自己的女儿无辜被牵累,又是一通痛骂,“那人生的种,自己丢人还把我的如美也拉下水,真是可恨。”
且不李氏由刚才的得意到后来的震怒,单如善,在人前受了李俊的奚落与无情的嘲讽,虽后来如真替她掰回了面子,但她一向高傲惯了,这回被一向不如自己的如真替自己出头,她并未有任何感激,只觉狼狈与难堪,人前不好表达,内心里早已恨得滴血,回到怡情轩,抓着张氏桌子上的茶具就要往地上摔,张氏连忙拦下她,“别摔别摔,再摔可就没了。”
如善血红着一双眼,嘶声道:“你平时候不也爱摔东西吗?这会儿又来阻止我?摔了再买便是。”然后手上一使劲,手里的琅珐腊梅彩瓷已被摔得粉碎。
张氏心痛得半死,指着如善半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忍无可忍一个巴掌掴去,嘴里骂道:“你这孽障,越来越不像样了,当着我的面也敢摔东西,反了不成?”其实张氏这些也窝火到不行,那米敬澜对她一番痛骂后,紧接着李氏便来落井下石,乘火打劫,裁了她的心腹左右手不,还克扣了她的月例银子。她一如往常般连摔坏了好多瓷具,可惜这回摔坏了却不像往回那般,立马会有下人再送新的瓷具来。她接连追问下,这才感觉到,曾经属于她张氏地的米府,真的要变了。恨得滴血的同时,危机感立马上身。她不会就此认输的,正苦想办法时,如善却又把她最后的茶具给摔了,怎不让她怒中火烧?
张氏指着如善又骂了一通,骂着骂着,又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又忍不住骂起李氏来。
如善气得一肚子火,见母亲这样,也不好再使她的姐脾气,母女二人相互诉着自己的委屈与怒火,然后一至痛骂李氏。
“都是那老货暗地里搞的鬼,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让你爹爹这般误会我。”张氏一直不觉得自己大手大脚花钱有什么不对,因为米敬澜一直都是这般由着她花的。肯定是李氏在暗里搞鬼,这才使得一向疼她宠她的米敬澜对她误会重重。
如善也咬牙切齿,“那李俊不知是何米神圣,这般的目中无人,一来就给我难堪。”
张氏冷笑一声:“那云氏与那老货是远房表姐妹,李俊又是她带来的,估计是受了李氏的指使故意给你使绊子,好让你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好毒的计谋。”一想到是李氏暗地里干的好事,张氏便气得怒中火烧,忍不住怒拍了桌子,咬牙道:“你别得意太早,老虎不发威,你当是我病猫不成?”
如善今丢脸确实丢大了,她没有料到,这古代里与她同年纪的孩子,一般不是玩就是四处撒拨,哪和她一样,成拼了命地学这学那的,她原以为她在同龄之中绝对是佼佼者了,她也一直这么认为,今却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孩子这般侮辱,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如善暗自发誓,她一定要查出李俊的身份,一定要报复回来。
米敬澜在外院接待宾客,内院里发生的事,毫不知情,也没人多嘴地告诉他。李氏本来想大大宣染一番的,但经刘妈妈的提醒,也就忍了下来。是以,米敬澜只知道永宁伯夫人云氏带了重礼来拜访,期间发生的事,丝毫不知。
当靖王府的管家登门造访时,米敬澜先前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对米管家解释道:“我家郡主一向淘气,平时候也喜好书本,因王爷特别疼爱郡主,特意给郡主聘了夫子单独教学,郡主资聪颖,资质过人,三岁能识千字,五岁能作诗,因顾忌着王爷的疼爱,王府上下都把郡主夸海了去,郡主年纪,又被王爷骄宠,性子略有些骄蛮,这次听闻贵府二姑娘才名远扬,一时心痒难耐,特意妆成公子模样与永宁伯夫惹门造访,给大人造成诸多不便,实是我家郡主的不是,我这便代我家郡主向大人陪个不是。”
米敬澜了解前因后果后,哪敢真与王府置气,也就一笑置之,好言好语地安慰了对米一番,并又给了不少赏赐,等把人打发走后,想到自己女儿也没吃什么亏,此事也就作罢。
等李氏得知那“李俊”就是靖王府的允和郡主时,实是大大吃了一惊的,不过也暗自庆幸那她没有明着得罪她,不然可就惹出大麻烦了。
等如善得知“李俊”的身份后,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想到此人是李骁的亲妹子,心下又是别扭又是喜悦,暗自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把这口气争回来。顺便让李骁刮目相看。
恢复了平静的米府,哥儿们继续念书的念书,习武的习武,而姑娘们,想当然也恢复了上午随哥儿们一同听胡夫子授课,下午则由花嬷嬷教授闺阁姑娘们必学的一切技能。
米敬澜虽然是不合格的父亲,但对子女的教养还是非常看重的,虽略有偏宠,但也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如晴觉得,她已算是幸运了。不但能与嫡兄嫡姐一块学习,还有教养嬷嬷来教授她身为古代闺阁千金都得必备的规矩、仪态、言孝举止。她知道,古代大户之家也只有正儿八经的嫡女才能得到系统的学习,而庶出的,运气好些的,也不过当个陪衬,运气不好,就只有任着自生自灭了。她算是幸阅了,能与嫡兄嫡妹们享受着同等待遇。
花嬷嬷虽然严厉,但如晴从她那也学到了不少知识,让她明白,一个闺阁千金转变成为人儿媳,为,当家主母时的心路历程,及行为准则。让她明白,身为大富人家的千金,不琴棋书画皆通,但起码的为人处事、管理奴仆、掌家理权、人情往来等技能必须得涉及。
如晴觉得花嬷嬷真仍世外高人矣,学得也认真。如真就要嫁入平阳侯府,学习时候也不多了,也格外珍惜这点儿时间。如善文静地听着,总是显得心不在焉的。如美则眼睛四处瞟着,时不时望向窗外偷看那开得正艳的月季花。
花嬷嬷讲了一半,忽然李氏身边的媳妇子思云进来了,对花嬷嬷施了礼,一脸的歉然,“嬷嬷,府里来了贵客,老太太吩咐婢子带几位姑娘去前厅。请嬷嬷略作歇息,老太太了,今儿的课就到上为止吧,等明日再接着上。”
如美一听双眼立马亮了起来,忙问思云,“是什么客人?我们以前见过么?”
如善也跟着起身,却是朝门口走去,“既然要见客人,那可不能怠慢了,我先回去换身衣裳再过去。”
如美瞪着她的背影低低地骂了句:“虚伪,哼!”
如美声音不算,也不知如善是否听到,但她只是略略停顿了下,又继续往前走着,但走了没两步,便见一行人从外边走来,为首的是一身宝蓝绕领缠枝海棠刺绣,青色对襟圆领刻丝褙子的米老太太,身边一位貌美贵妇,正面带微笑地瞅着自己。
如善稍愣,第一感觉便是这妇人好生气派,第二眼便是这妇人好生面熟。再见她身后一身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