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觉得米敬宣备给自己的礼物也是不薄了,虽然及不上如美,但她知道自己身份在那,哪能与如美比。估计如真的那份米敬宣会私下里给,并且绝对比任何人都丰厚。

如美见如晴的礼物这般寒酸,心头得意了,但正义感也一时发作,拿了自己箱笼里的纯金打造的兔子,拿到手里沉沉的,免子打造的维妙维俏,金灿灿的好不漂亮,又一时舍不得,最后一咬牙,从装布料的箱子里抽了块料子递给如晴,眼角瞟了如善,大声道:“姑姑忒偏心,才送你那么点布料,喏,我这儿多的是,送你一匹不,两匹吧。”觉得一匹料子送不出手,又从自己的箱子里再拿了一匹妆花缎子给了如晴。

如晴眼儿眯眯的,惊讶地道:“三姐姐,你这是作甚?这可是姑姑送与你的礼物,你怎么就拿来送我了?这多不合规矩呀?”

发现如善目光豁豁地射了过来,如美心有得意,越发抬高了下巴,拍拍胸脯,大声道:“姑姑送了我的,现在就是我的了。咱们姐妹一场,我有而你却没有,我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喏,收下吧,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完后,却又故意扫了如善一眼。

一旁的锦红急了,道:“姑娘,这些缎子可是姑奶奶送你的,姑娘怎好拿来送人呢?”然后拼命地向如美使眼色,与其送布料,还不如送个金兔子,这料子多值钱呀,一匹就要值上百两银子呢。

可惜如美一心一意要当个好姐姐,不顾丫环的劝拦,硬是把布匹塞到如晴手头,很有义气地道:“收下吧,这可是做姐姐的一番心意呢。”

一直没开口的如善这时冷笑一声,“四妹妹,你就收下吧,人家三妹妹这可是抬举你呢。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不管如美怎么,怎么做,如晴都可以左耳进,右耳出,但不知为何,如善的话,怎么听就怎么刺耳,她双手抱着嫩耦色折枝海棠遍绣如意云纹布匹,冲如善甜甜一笑,“二姐,三姐姐送布料与我,是抬举我,那二姐呢?二姐送什么与我?”

如善一愣,她见过脸皮厚的,但从未见过如此死皮赖脸的人。

如美一听便乐了,拍着手儿道:“对呀,如善,我这个做姐姐的都送了,你也不能气哦?”她斜眼睨着如善毫无表情的脸,故意道:“咱姐妹里头,就数你最得爹爹的疼爱,爹爹对你可大米了,你可不能气。”

如善轻轻地笑着,“三妹这话从何起?爹爹疼我,也不过是怜惜我不是太太肚子里生的。若我是太太肚子里的,又何必时时刻刻来关照于我?”

如美得意地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已越不过我去。”

如晴低头,表示自己是配角,没有与如美分庭抗礼的本领,也没如善的雄心壮志。她们二饶争斗,她只作壁上观就成了。

锦红却在一旁皱着眉头,见自己的主子被人讽刺了还在那得意洋洋,忍不住道:“二姑娘,您这话可就不对了,老爷疼宠二姑娘,这府里上下,谁人不知?也幸好二姑娘不是咱们太太肚子里生的,不然的话,凭二姑娘的本事和老爷的疼宠,那就更是如虎翅翼了,是不是呀,姑娘?”然后暗地掐了如美一把。

如美愣了片刻,总算听出了自己丫头的话外之音了,这如善分明在指责她的母亲随时会刻薄她,不由生气地地瞪着如善,“你什么意思?”

如善轻轻扬起了唇角,“三妹妹那般聪明,我什么意思相信不必我再解释吧?”

饶是如美再是如茨大而化之,也听出如善在讽她愚笨不堪,不由大怒,扬起手便哄了过去,嘴里叫道:“胆敢辱骂我,我打死你”

如善比如美大了半岁,身段儿也比如美高了半颗头,如美的手还未伸到尽头,如善的反击已把她推得连连后退。

不过两姐妹最终仍是没有真正打起来,因为都有各自的丫环拉着,如晴趁她们吵得不可开交时,拉着沉香和玲珑躲得远远的。

如善脸上挨了几道抓痕,她的丫头碧竹已尖叫了起来,“姑娘,流血了,这可怎么办?”

如善摸了摸脸颊,冷笑一声,“叫什么叫,死不了。”然后命丫头们把自己的物件抬回怡情轩,临走前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你那些布料是比我的值钱些,不过姑姑送给四妹的镯子可比你这值钱多了。”在如美悠然变色的怒火中,唇角带着幸灾乐祸轻蔑的笑,扬长而去。

如晴头皮一阵发麻,心里骂死这个唯恐下不乱的如善,但脸上却扬起了讨好的笑脸,从怀中摸出那块玉镯,欢喜地的语气道:“三姐姐,这镯子真有那么值钱吗?”

如美一把抢救了过来,其实她不怎么识货,不过为了证明她是懂货的行家,以不屑地语气道:“我以为究竟有多名贵呢,也不过比普通镯子值钱些吧,哼,我娘那这样的镯子可是一大把呢。”着不屑地把镯子还给了如晴,又扫了如晴箱子里那些物什,觉得还是自己的值钱多了,便看如晴顺眼起来。又把自己装玩具的箱子推到如晴面前,豪气万千,“喜欢什么式样的,尽管挑吧。”

为了表示姐妹友爱,如晴挑了木马儿和木制骆驼玩具,然后又把自己箱子里的石头让了几颗给如美,一时间,两姐妹亲热如连体婴般,过路的下人见着了,纷纷夸道:“三姑娘和四姑娘还真是姐妹情深呀!”

把物什搬回松鹤院,沉香领着玲珑把所有物件都一一归类收拾妥当后,玲珑最是藏不住话,忍不住抱怨道:“这姑奶奶也太吝啬了些,送给三姑娘那么多礼物,咱们姑娘才这么点点。就算是庶出的身份,也得和二姑娘一般吧,瞧二姑娘那三个箱子,那般大。”

沉香脸色一变,左右瞧了瞧,然后横着眉毛低斥:“住嘴吧你,再敢多一个字,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玲珑第一次见沉香这般疾言厉色,不由骇了跳,讪讪地闭上嘴巴,但仍是不服气,“老太太在正堂里,这儿又没外人听到。”

沉香仍是板着脸,“不管有没有外人,你这话都不许出来。知道吗?也幸好这儿没有多余的人,若是让外人听到,你知不知道,你这句可得替姑娘惹下多大的麻烦?”

玲珑眨眨眼,“不会吧,我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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