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瓢秋人一身休闲装,靠着身边停着的一辆黑色机车,站在冰帝学园门口不远处等人,浅绿色的眼眸不住的在放学回家的学生们里扫来扫去。
在一群结伴而行、穿着同样棕褐色格子裙的女生中眼尖的看到了自己的女儿,鸣瓢秋人冲那边挥了挥手:“清澈!”
黑发翠瞳的女孩正微笑着听她身旁的粉发女孩说着什么。忽然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她眼睛一亮,遂弯了弯眸,侧过头去,看唇语应该是对身边的好朋友说了句什么,得到对方的谅解后才小跑着往这边来。
“爸爸!”
鸣瓢秋人熟练的回抱了一下乖巧的小女儿,抬手揉了揉刚到自己胸口高的少女的发顶,接过她背着的书包。
掂了掂书包,发现书包的重量和以前不一样,再结合周围那些偷偷摸摸往这边看的男同学自以为隐秘的目光,鸣瓢秋人挑眉:“里面装了什么?”
清澈戴上机车头盔,面色如常的说道:“课本。还有我妻同学送的油画颜料,是很漂亮的红色。本来翘了美术社的社团活动、准备去我妻同学家里玩一会儿再回家的。”
爸爸是正义的警察呢,她怎么能接受我妻同学的邀请去做坏事。
粉色短发的男人潇洒的发动机车,清澈坐在后面抱住他瘦劲的腰身,周围学生的窃窃私语入不了她的耳,很快被机车的轰鸣和呼啸而过的风声吹散。
“今天‘失控’了吗?”
粉发男人清亮却不乏温柔的嗓音伴随着宁静的风声传来。
“没有。”
清澈抱紧他,侧脸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聆听着父亲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不问他今天为什么会来。
她从和他相遇的那一天起,就什么都知道了。
关于这个男人,关于他才十四岁就被杀人犯“单挑”虐.杀致死的女儿,关于他接受不了女儿的死亡而割腕自杀的妻子。
还有关于他,和“约翰·沃克”之间的纠葛。
清澈缓缓开口:“我们去哪里?”
鸣瓢秋人声音略微低沉,不难听出其中蕴藏的怀念与伤痛:“去看看你母亲,妈妈,还有姐姐。”
“椋?”
“......嗯,椋。”
提到那个女孩的名字,清澈听见男人心跳的节奏乱了一拍,很快又平复过来。她淡淡道:“你确定?”
这几个字忽然令鸣瓢秋人产生了一种割裂感,仿佛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
他和本堂町去收拾真实身份是作恶多端的杀人犯约翰·沃克的早濑浦局长死后留下的烂摊子,结果在早濑浦局长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份名为“‘罔象女’量产计划”的文件。
顺理成章的,他们找到了文件记载中、那个使用“飞鸟井木记”和“鸣瓢秋人”的DNA、唯一一个成功人工培育出来的异能者——缘。
拥有着和飞鸟井木记一样容貌的女孩婴儿般蜷缩着,浸泡在维持生命的低温能量仓里,漆黑的发丝在淡绿色的人体营养液飘忽不定。
她幼小苍白的身体赤.裸着,插满了各种连接着不知名机器的管子,看上去却不像在重症监护室里急救的人类小女孩,反而像一个人.体实验的产物。
隔着右上角贴着试验编号的透明玻璃罩,年幼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那双和飞鸟井木记如出一辙的翠绿色眼瞳漠然的注视着他。
似乎听到了他内心想带她走的想法,黑发翠瞳的女孩毫无血色的唇瓣动了动。
“你确定?”
她用口型问道。
他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我要拯救她。
就像拯救佳爱琉一样。
能量仓里稚嫩的女孩缓缓地舒展开了四肢,朝他张开双臂。
她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生硬的浮起笑容,唇形微动,无声唤他那个他曾以为永远不会再在现实中听到的称呼——
“爸爸。”
虽然并非他的本意,但这个孩子,确实有一半因他而诞生。
“爸爸,怎么了?”
少女带着疑惑的询问跨过层层虚无将他飘远了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鸣瓢秋人停了车:“我们到了。”
又流露那种悲伤的表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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