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都不要喧哗!”士兵将门外的人喝止,左江站起来走到伍峥的面前,四周的人看左大人站了起来似乎有话说,都望着他。

“老夫来东仪时日尚浅,陈敬治理东仪有功,诸位百姓念着他的好,老夫十分欣慰,但是人不能光看表面,是非对错还要看证据。此次本官调查此案,查到不少东西。据我所知,伍都尉跟着陈大人的时间最久,想必陈大人的笔记印鉴都尉都是认得的。”左江挥挥手,侍卫端过来一个盘子,里面放着若干信件。

曹主薄将信件打开,几位都尉和属官都围过来,看见信件都是一脸惊讶,这些信件全部是陈敬收受贿赂和勾结官绅的证据,涉及其中的,不乏东仪的巨商大贾和乡绅世家。

此物一出,在场的牵扯进去的人都面面相觑,胆小的已经乱了阵脚,显然这都是事实了。

陈敬之所以能在东仪郡守之位上坐得这么稳,少不得他们这些人的支持,但同时也因为要维护东仪乡绅氏族的利益,反而对抗起朝廷来,算起来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谁能想到审理陈敬谋逆案突然一下子变成了陈敬结党营私案,然而面前的白纸黑字还带着印鉴的书信,叫人不想相信都难。

“大人冤枉啊,这些……这些都是迫不得已啊。”一个乡绅擦了擦额上的汗,扑通一声跪在左江面前,直接认罪了。

紧接着好几个商贾见事情不对也纷纷跪下,大家的口径出奇的一致,乃是状告陈敬贪得无厌,暗中索要贿赂,他们都是被迫的。

“大人,这……这是有人陷害啊!”魏氏一听慌了,只能大哭了起来

廖忠跪下就要求情,吕青一把拖住他,冷静地对左江说:“大人,此时冒出这么多证据,实在蹊跷。”

“老夫开始也以为是有人故意陷害陈大人,这些日子找了许多人验证,这些书信确实是真的,都尉若是不信,可以自行查证,不知伍大人可认得这些?”左江看向伍峥,四周的人都不明白左江的意思,这么多人,为何偏偏追着伍峥问?

伍峥愤恨说道:“这些是陈敬的书信,我哪里知道真假。”

“陈敬收的贿赂其中有一笔本官看着有些蹊跷,查来查去,居然查到都尉你的军中,老夫也很是迷惑啊。来人啊,带证人。”左江让人把证人带上来,衙役押着一个老头过来,此人是伍峥军中一名看守仓库的主事。这主事并没有多大权力,不过是负责看管草料,但偏偏就是草料暴露了不少问题。

左江让人呈上两本账簿,一本账簿滴水不漏,草料进出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另一本账簿就出了问题,光是供应供应马匹的豆饼就少了几千石。这本账册是主事自己清点库存的时候随手记的,他是个谨慎的人,每次核对过后才会上报给上面,至于账本上是多少,他根本不知道。

“伍都尉,据本官查证,这本账可都是真的,都尉与粮商勾结倒卖粮草,甚至还不忘给郡守分一杯羹,可有什么话要说吗?”

“大人,末将是个粗人,这些粮草事宜全是郡守和主薄负责的,末将不知。”伍峥脸上青白一片,使者的死他可以完全推给陈敬,反正已经死无对证,现在的东仪正是群情激愤的时候,将他这个奉命保护郡守的人治了罪,保不齐还会出现更大的乱子,他只要咬死自己是奉了陈敬的命令,左江根本不敢动他。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治下的粮草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即使把责任全部推给主薄也无济于事,左江一样可以治他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粮草又是重中之重,只要这罪名坐实了,判得轻的至少也是贬官罚俸,重的可就是入狱了。不管怎样判,他都得从都尉的位置上下来,那么他所筹划的一切都将无疾而终。

伍峥低下头,脑中闪出无数的想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

“大人,是有人陷害末将,敢问这些证据,大人是从何而来?”伍峥愤怒地质问,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些证据是怎么落到左江手中的,到底是谁在暗中谋划。

“伍峥,你这是在怀疑本官吗?”左江沉下脸冷喝一声,一双眼睛仿佛带着利箭。好歹他也曾是位列三公的人物,常在官场浸淫,这一声冷喝气势十足,震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陈敬收受贿赂,图谋不轨,皇上早有耳闻,这才派遣人前来查证,奈何陈敬胆大包天,眼见行迹败露,居然想杀人灭口。这次大火波及这么多人,全由他而起。而你,伍峥,暗中与陈敬勾结已是不争事实,杀死使臣后居然还敢煽动百姓,封锁东仪,你们一个个为了一己私欲置东仪千万百姓不顾,与朝廷作对。依我看,要不是三位都尉知晓大义,只怕你早就学了王伏了。”

左江拍桌而起,指着伍峥将他的罪状一一陈列出来。光是煽动百姓造反这一条罪名,也足够灭他三族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