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屹立在华国东北地区的一座东西向山脉白云山高耸入云,其所属的山脉更是本省的地理分割线,翻过这条线的北部是以草原为主的半干旱、半湿地区而其南麓便是半湿、湿润地区。

白云山海拔可观,高耸入云的山体将北上的暖湿气流阻挡在其腹地,只有极少数能够越过山巅。而同时南下的干冷气流也被其阻挡因此分明是同一座山南北面的植被分布却像是有一个无形的罩子将其分割开彼此相敬如宾又泾渭分明。

这样特殊的地理环境孕育出品类相差巨大的不同植被而不同的植被又吸引了不同的动物属性因此作为当地的一个多样化的生态聚集群白云山长期受到当地农林部门的关注和期待。

当然,除了一些珍稀动物之外,也有那么一些适应新极强的动物在地定居,乌鸦家族就是其中一个较大的部落。

其实说乌鸦也不尽准确这个大家族其实是由鸦科鸦属各种鸦组成的团体大家都只是近亲而已。

这个团体主要由本地常见的大嘴乌鸦和秃鼻乌鸦为主要构成,另外还有些中小体型的鸦类,不过由于大家都长得黑漆漆的在非专业人士的眼中它们的外貌看上去也没多大区别所以就称呼它们是乌鸦家族好了。

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其实这个家族是白云山赫赫有名的流氓军团,大到山猪小到松鼠没有它们不敢挑衅不敢劫掠的而且最过分的是它们深谙打不过就叫人原则时常搞群架,打不过还搞偷袭,偷袭赢不了就搞骚扰,这谁吃得消。

其实原来白云山的鸦没有那么多,这里距离北部草原并不太远,也属于它们的天敌猛禽的狩猎范围。

以前的鸦们是以各自的种类和家族分散在各处,但是有一段时间本地的猛禽数量骤减,这使得乌鸦们当年的繁殖率达到了巅峰。

然后又有一只渡鸦流浪到了这里,在这只渡鸦的穿针引线下本地的乌鸦家族们联合在了一起,过上了有八卦一起聊,有架一起打,有事一起搞的快乐日子。

它们是快乐了,但本地小动物们都觉得苦不堪言,奈何一只乌鸦好搞,一群实在搞不定,只能退让,久而久之乌鸦们的数量越来越多,最终成为了本地最大的黑恶势力。

不过之前乌鸦们太平了几个月。

暖融融的春季和烈日当空的夏季是鸟类们谈恋爱生蛋蛋的季节,就算是也是要谈朋友生崽崽的。

乌鸦本身是社会性很强的动物,据科学家们观察幼年乌鸦的父母如果因故死亡了,它的邻居或者亲属就会接手喂养工作,因此相对来说乌鸦的成活率还挺高的。

而如果有鸦无法捕猎或者受伤的话,它的同伴也会来投喂它,这也是“乌鸦反哺”的成语典故来源,事实上它们并不仅仅是反哺父母,而是反哺周围遇到困难的同类。

当然,这种社会性也意味着它们非、常、记、仇!

据说乌鸦能够记住人类的长相,并且在伙伴之间口口相传。因此经常会发生欺负了一只鸦,来了一群鸦的惨剧。

所以可以想象,当这样一群白云山黑势力见到自家领地附近的天空出现了一只巡逻的鹰时是怎样的心情,那只鹰还一直在,还叫得那么难听。

现在是7月末,对于广大鸦类来说都是一个很敏感的季节。这时候的幼鸟们基本都已经羽翼丰满,虽然因为品种不同的缘故,离巢时间各有不同,但大部分已经是可以出窝的年纪。

鸦父母们辛辛苦苦把幼崽们拉扯大,幼崽终于开始试飞了,这时候来一只鹰要来掠食这谁受得了。

那还等什么,一起干它呀!

乌鸦们纷纷离巢,它们挥动着自己翅膀,一边“呱呱”叫着一边升空,在集合一波交换完信息后,它们在渡鸦的带领下升空。

“呱”

“kua”

“rakra”

不同种类鸦的不同叫声混合在一起,其高亢的情绪令白云山的小动物们不由警惕,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事,但只有鸦科自己知道,它们的叫声意思大概是打群架去喽/看热闹去咯/去玩啦之类的。

多新鲜那,乌鸦大战猛禽,一只鸟过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看到这场景。

咳咳,其实不光是乌鸦,鸦科大部分的鸟类都特别爱看热闹,尾随在乌鸦大群背后的还有一小群喜鹊和灰树鹊,只不过它们没有参与其中,而是落在视野较好的大树冠上,叽叽喳喳看着热闹。

为首的渡鸦沉着而冷静,它目光如炬气度非凡,带领着乌泱泱的几千只乌鸦在空中盘旋整队,并且根据那只鹰的举动调整自己的位置,同时抬头看着飞在它们高处的鹰发出粗哑的叫声,表达了自己宣战的态度之余,也表明这里是它们的地盘。

那只老鹰与它们面对面对视了会,似乎也在估量它们的战斗力,片刻后,它降低了自己的高度,这下可把鸦们气坏了,纷纷发出了鸦叫。

你丫的这时候如果缩着毛赶紧逃走的话我们还能原谅你,但是你下降是个咩意思?还是这种缓慢下降的态度,是要和我们面对面吗?而且都面对面了还一直在叫,咋了,炫耀你气足哈?

来呀,来啊,谁怕谁。

其实它们真的误会这只老鹰了,不是它不想离开,也不是它故意不搞俯冲攻击,更不是它想要一直叫唤,而是受制于身份不得不这样做啊。

虽然外表看起来相当的威武霸气,但这只老鹰就比纸老虎好了一点它的材料是塑料纸,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最多就是能多戳几下,它只是一只可爱无辜的风筝而已。

而风筝,其实就是人类利用风又和风搏斗的一种玩具。

众所周知,风筝放上去的时候需要慢慢放,每隔一段距离就要卡顿一下,让它平衡后再在风小时放线,但事实上收风筝时也没容易多少,一旦收得太快风筝失去平衡一样会一头栽倒。

到时候风筝本身破损也就是小事,那飞扬一路的长而坚韧的风筝线才是大麻烦,能够拉住天空中3米的大风筝,风筝线的坚韧和拉力可见一斑,这东西要是掉下来要是掉落过程中缠住了什么再绷直了,那就和钢线差不多,非常容易造成事故,如果再加上一点速度那和凶器也差不了多少。

但是这东西一直在天上他也担心会缠住鸟,因此即便此刻心急如焚,他也不敢催促荀岏加快速度,两人只能慢慢来,以一种稳住风筝又不要惊动鸟儿的速度收线,同时他们还向边上移动,试图让风筝远离白云山。

但人类的移动速度反映到风筝上还需要时间,加上这点距离在飞鸟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四舍五入就是没动过。

鸟儿们很快就被这只鹰不尊重的态度激怒,开始向着老鹰发动了攻击。

“啊!!”夏东篱惨叫一声,他眼睁睁看着为首的一只黑鸟猛然间提高高度,然后它一下子飞到正下降的老鹰背上,翅膀一收用自己鸟中可观的体重往鹰身上压去。

这个动作非常有效,老鹰被压低了一大截,同时,原本一直匀速输出的风哨也一下子哑火了。

这一幕在乌鸦们看来就意味着这只鹰被它们打懵了,那还等什么,趁它病要它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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