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黑暗中传来一阵喘息声。
月光被高楼大厦所阻挡,仅仅残余一线,散落这漆黑的小巷。却不想,那苍白的月光在落入小巷的瞬间,便被染成血红。
一地残尸。
唯一站立其中的依稀辨识的是一位身量高挑的女子。那女子一身黑衣,干净利落,只是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利器划出了多道口子,也露出她血淋淋的伤口,甚至有几道伤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连黑色的衣服也被血液染成了深浅不一的颜色。
她靠着墙壁,剧烈的喘息着,忍受着身体传来的巨大的痛苦,怀里抱着一个半人高的用黑色的布包裹的一个长条形物件。
要快点离开这里……
又有人要来了……
她额上破了一个口子,有鲜血划过她的眼睑,她的眼前余下一片红色的残影,她单手撑着墙壁,踉跄着朝着巷口走去。她每踏出一步,身上的血液就会在她脚下汇集一个小小的积洼,只是或许她也不清楚这是谁的血了。连她胸前的几缕发丝,还不时滴下两滴鲜红的液体。
无穷无尽的追杀,她连续逃亡了月余的身体叫嚣着要罢工,视线也似乎开始模糊。
想要活下去啊……
“飒……飒……”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
女子萎靡的精神又瞬间紧绷起来,她忽的又一掌拍向自己肩头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使得她的视线又清明一些,原本模糊的思维也清晰起来。
逃!
她将身子压低,膝盖微曲,小腿瞬间发力,一跃而出。几次跳跃间,便逃出了小巷。
而近乎是在她出巷子的瞬间,又有几道黑影依次落下,在巷子里查探一番后,紧跟着血迹而去。
风雨欲来……
有乌云飘过,将那一线月光也遮挡,掩盖那血流成河的惨烈景象……
人总是有欲望的,小到衣食饱暖,大到财富高权。一个人总会有渴望的到的东西,想做的事情,于是各种欲,构成人的思想。
故说,人生而有罪。
而一个欲望若是的到了满足,就会产生另一个欲望,若是得不到满足,那么在日益强烈的情绪下,便会转化为——贪。
在这华夏修真界,有说入道者,需断七情斩六欲,实则不过虚妄之言,或者说修真者从不摒弃欲望,所谓断情绝爱,不过是他们在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时,对自己所作出的背德之事的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要说这些能力要高于常人的人们最想要什么呢?
变强,或者延展开来就是:修为,功法和——法宝。
要说那女子为何会被追杀至此呢?
因为她怀里抱着的,是整个修真界,最强大的欲望。
那女子一路奔逃到荒远的郊区丛林,但毕竟深受重伤,体力不支,没有过多久,她便又一次被人挡住了去路。
“萧禾小姐,你还是吧东西交出来吧”二十余人,也皆是黑衣,都以面具遮脸,只余一双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萧禾怀里的东西。
“呵……”萧禾将目光扫过他们,轻嘲一声“也知道没脸见人吗?”
“萧禾!”那黑衣人似乎被这话说的恼怒,又厉声喝到“你宗门三百余人,都为了此物丢了性命,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把东西给我们,我们也能考虑给你们宗门留一线传承。”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深受重伤的女子突然闭着眼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近乎癫狂,身上的伤口被因笑声颤动的身体再度撕裂开来,她却不管不顾,只是那眼角忽的留下泪来,冲刷着她那满是血污的脸。
那笑声里,有悲,有恨,有怒,有怨。
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一张张脸,稚嫩的,艳丽的,严肃的,苍老的,那些至亲的,熟悉的容颜,却已经是化为黄土一抔,此生难见。
萧禾睁开眼,细密的血丝布满她的眼睛,浓烈的恨意将她吞没。
“好,你们想要,那就来拿呀!”她忽的将怀中的东西往上一甩,黑色的布料展开,露出一个半人高红漆的雕花木盒,就在那木盒离开萧禾的一瞬间,一道冰蓝色的光芒闪过,那木盒从内至外的蔓延上了冰霜,而后便断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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