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

还问自己等人怎么看?

在场的别说是宁国道这种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就是初到官场之人,也无不大惊失色。

谋逆大罪,谁敢乱言?

只是,人群死寂之下,张贲眼神愈发冷冽。

眼见无人开口,此事便过不去。

宁国道连额头岑岑汗珠都顾不上擦,急忙高呼。

“张公大破胡蒙,为国平定疆土,圣上钦赐圣皇太保,更赐尚方宝剑。

此乃圣皇对张公之无以复加的信任。

纵然杨拓想将谋逆之罪扣在张公头上,但下官第一个不信!”

有了宁国道带头,在场百官纷纷高呼。

“张公忠心为国,天地可鉴。

下官不信!”

张贲不语,神色淡然,视线扫过在场众人。

“但我听闻,你们之中,有人和杨拓私交甚好。

更有人早就得知杨拓之意图,却知情不报。

这该当何罪?”

此言一出,人群中几名官员已是浑身发颤,脸色惨白至极。

惶恐万分。

众人皆以为张贲今日召集凤远百官,乃是为剪除陈冠元党羽。

谁知道,竟然是为了杨拓而来。

不待众人多想,张贲已看向玄霜。

玄霜已再度取出一封书信。

视线扫向人群其中一人。

“凤远都尉刘仲,你向张公检举凤远太守府主簿贺力在昨日早间曾经出入刺史府。

可有此事?”

话音落下,人群中一身穿武将官服之壮硕身影起身,立时开口。

“禀张公,此事我亲眼所见!

我带队巡查凤远府主街,却见到太守府主簿贺力自刺史府后门出入。

想来昨晚之事,贺力定然知晓!

知情不报!”

此言一出,人群中一道身影立刻脸色大变,如同猫被踩了尾巴一样,当即跳起。

“刘都尉,你血口喷人!

我对昨夜杨拓所做之事根本毫不知情!”

转头跪地不断冲着厅堂之内的张贲磕头求饶。

“张、张公明察。

张公明察啊!”

张贲仿若未闻,看向宁国道。

“你的人,你自己查明。”

宁国道大惊失色。

自己的主簿却和刺史杨拓暗通款曲?

纵然真的对此事不知情,只怕贺力也是杨拓安插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之人!

难怪杨拓能在每一次官场动荡之际,都能安然无恙。

原来早有准备!

心念至此,当即勃然大怒,起身一把抓住自己手下主簿贺力的脖领。

“贺力,我往日待你不薄,你却私下和杨拓有如此来往!

不论昨晚之事你是否之情,你私下定然和杨拓有不少的勾当!

此事,我必彻查到底!”

说完,在贺力惶恐求饶之下,已经是让人押了下去。

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既然我归来凤远,便是代圣皇整治。

山高皇帝远,这凤远私下的勾当,数不胜数。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

若是将所犯之罪,全盘托出。

我可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如若不然,让我查明。

严惩不贷!”

张贲一句话,如同巨石落入水中,掀起的已经不是涟漪,而是大片水花。

经过起初的威慑,主簿贺力被抓。

再无人心存侥幸。

皆面色惨白,随着一人开口,全场争先恐后伏地求饶。

“张公明察,我于半年前曾收受陈都护之子陈牧之五百万,曾帮他压下去过一桩杀人命案……”

“张公恕罪,我于三个月前曾经破格提拔过杨拓小舅子吴广,升任校尉……”

“张公饶命,我家那位这两年借用我职权之便,贪墨了上千万……我定然在三日内归还凤远库中。”

……

张贲之威慑,当如烈日当头!

在场官员,竟然无一人再敢有半分隐瞒!

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张贲身边那位女子,会不会变戏法般的再拿出什么检举书信。

这一幕看得玄霜都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她也根本未曾料到,竟然会有如此结果。

要知道,在车上的时候她还问过张公,召集凤远百官,究竟意欲何为。

让他们主动将罪行全都抖搂出来。

张贲当时随意开口一句话。

哪怕连玄霜,都不曾相信这会实现。

官场之上,谁不是老奸巨猾。

别说是没有证据……就是真的有,他们也能将黑的说成是白的。

但谁知道。

张公威严,竟恐怖如斯?!

如此手法,更令人称绝!

毕竟,谁也不知道,她手中真的只有那一份凤远都尉刘仲的检举信。

只怕还以为今日如此大动干戈,是掌握了全数官员所有罪行。

待得凤远百官哭诉、求饶完毕。

还能跪在地上勉强称之为镇定的,十不存一。

其中就有太守宁国道以及凤远府都尉刘仲。趣诵小书qus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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