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完珊瑚树,石凡收剑回鞘,动作一气呵成。他似乎有点意犹未尽,转头问王恺:“珊瑚树?还有吗?”
王恺被气得胡子乱撅,手指石凡,半天说不出话。
是啊,他一个傻子,你较什么真?
王恺转移目标,看向石崇:“你……石季伦,你教出的好儿子!知道吗?这可是安南国进贡我大晋的宝物,至尊赏赐于我,你居然……毁坏圣物……”
石崇非但不怪罪儿子,似乎还很得意,理都没理他。
石凡主动搭腔:“这东西我们家有的是,堆在库房占地方,赔你一株便是。”
见石凡吩咐,早有仆人应声而出。不多会功夫,十几株珊瑚树抬了进来,全部摆放在大厅的中间。
众人感觉眼睛有些花,这些珊瑚树高大挺拔,又晶莹剔透,每一株都有三四丈高。和它们相比,王恺拿来那株简直是没长大的小树苗。
主位上的石崇大笑:“君夫,随便挑一株吧!算我赔给你的!”
王恺无言以对,羞得老脸通红。还好他旁边的王戎帮衬,三言两语劝和住,不至于大家过于尴尬。
石崇似乎有意羞辱,不但没收回宝贝,反而命人将十几株珊瑚放在自个身后,做了今天宴会最显眼的布景。保证人们每次抬头看的时候,都能回忆起王恺受挫时的无奈模样。
石凡随着岳父潘岳落座,位置正好在王恺的斜对面,距离并不算太远。两人有说有笑,显得极为融洽,不由引得众人猜测。
石崇与潘岳先后致辞,宴会正式开始,百余名侍女穿花蝴蝶般的涌入,每人手中端着放满精美食物的金质托盘。
酒杯是琉璃盏,桌子是紫檀木,地上铺着波斯毛毯,墙壁镶嵌着珍珠玛瑙。尤其是这些端菜的侍女,竟然穿得是少见的火浣衣。
坐在后排的王敦、王导兄弟边吃边聊,首先摆在他们面前是红烧大虾与九转大肠。起初两人还有些奇怪,怎么饭菜与邻桌的不同,上的是他们琅琊当地的菜肴。再看上位大堂兄王戎的榻前,同样是这两道菜。
然后是来自江南的陆机、陆云兄弟,还有吴郡顾家的顾荣,他们面前的菜是鱼子酱与肥美鲈鱼。
王导赞叹道:“没想到,居然每位客人都能品尝正宗家乡菜。传言他们家仅来自各地的厨子就有几百人,石崇家奢华如斯,待客之用心无人可及。”
王敦反驳:“若论门户,渤海石家怎能与我琅琊王家相提并论,石崇不过是在荆州刺史任上巧取豪夺,攒下笔不义之财而已。”
王导忙制止:“堂兄小心,须知吃人家嘴短,莫要乱传是非。”
石崇巨富,发财致富的过程被人猜疑。有传言他做荆州刺史的时候,经常带着官军假扮劫匪,出没险要地带,劫掠往来客商,因此有了一笔数额不菲的财富。
石崇从不否认,但也没有承认。今日王敦说起,被王导慌忙止住,厅内耳目众多,万一被不怀好意的人听去,恐怕不好收场。
酒宴正酣的时候,门外有管事的唱和道:“匈奴左都尉刘元海贺礼!”
这是宴会迟到的人,每有宾客赶来,都要到厅堂里见石崇,然后由管事的安排入席就餐。有的在百花厅,有的安排到隔壁的两个厅堂。
匈奴人刘渊与旁人不同,他当堂呈上礼物清单:大宛的汗血宝马八匹,龟兹的葡萄美酒十坛,于阗的昆仑美玉六块,以及冻酒、白盐、香料等一大批稀罕东西,来自西域甚至更远的罽宾。
而最让在场众人惊骇的,却是三名女子。
她们身穿窄袖胡衫,皮肤白的像雪,满头的小辫子,金发碧眼,鼻梁高挺。九饼9b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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