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德铭走出宫门,坐上了丞相府的马车。
小厮坐在马车外,像往常一样询问道:“相爷,回府吗?”
邵德铭坐在马车里,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想着今天的早朝和方才在御书房发生的事,邵德铭气得直喘粗气。
十几年前,皇上立了齐国公府的嫡小姐孟如烟为后,他的女儿落了下风成了皇贵妃。如今,皇上又立了孟如烟的儿子为太子,他的外孙又落了下风,只封了一个齐王。
为什么!
他的女儿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孟如烟!他的外孙是长子,又哪里比不上那赵珝!
今日,他好不容易协调各方,从年初就开始筹划这个粮饷的审核,等着这个机会好让赵晋表现一番,立个功,偏偏又被莫昌建给半路截了胡!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怎么万事都不顺心!
这个莫昌建,以后定要让他好看!
今日朝堂之上,他实在是被气糊涂了,才拿邵玉轩的事儿做了文章。
此刻邵德铭坐在马车里,也是悔恨万分。他明知道这事儿,他就是理亏,无论如何也讨不了好,怎么当时就嘴巴上没把门给说出去了呢!
这下倒好,在皇上面前形象又差一分!还有邵玉轩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外面小厮等了半天,也没等来自家相爷的回答,壮着胆子问道:“相爷?”
“啪!”邵德铭狠狠地一拍马车内的矮几,愤怒地吼道:“回府!”
小厮被吼得身子骨一震,赶紧麻溜儿地驾车回丞相府了。
……
御书房里,莫之初正张大了眼睛,戒备地盯着这个便宜“皇伯伯”。
然而莫之初的一脸戒备在赵寅看来就是天真可爱,赵寅笑着伸手捏了捏莫之初的小肥脸蛋儿。
“初儿还这么小,就到处闯祸,你说皇伯伯要怎么惩罚你才好?”
莫之初眨巴眨巴眼睛问道:“皇伯伯要我说真话吗?”
这话让赵寅觉得好笑又可爱,这普天之下,谁敢在他面前撒谎?
“当然是要说真话了,在皇伯伯面前撒谎可是要受惩罚的。”
莫之初轻哼一声:“哼!皇伯伯骗人”
“皇伯伯怎么骗你了?”
“皇伯伯说在您面前撒谎的人要受惩罚,可是刚刚丞相伯伯就在您面前撒谎了,您也没惩罚他。”
“那你说说他怎么撒谎了?”
“他说邵玉轩发热是我打的,那就是撒谎!我自己下的手,轻重我自己知道!就我那两下,不出一天就能好。要我说,邵玉轩一定是晚上踢被子,着凉了才会发热的!真丢人!”
“踢被子?”
“对呀!爹爹说小孩子踢被子就容易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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